“孩子淡定點。”張小弓在劉小海耳邊說著,似乎戲弄這個雛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會...死...嗎?”劉小海可憐兮兮的看著張小弓,雖然平日裏他瞧不起這一類人,但這一刻,卻感覺願意跟他搭話的張小弓比站在人群中傻眼的親爹還有親。
“八九不離十,又或者肯定吧。”張小弓說著,有些毫不在意,卻讓劉小海身體都忍不住打著哆嗦。
“今天就到這兒。”劉向陽似乎是累了,無力的擺了擺手,雖然眼下這幫牲口們一副無比恭敬的模樣瞅著他。但誰能保證這幫白眼狼有幾個不是盼著他早點死分割劉家所留下的唯一一塊大蛋糕的?
鳥獸散後,劉小海僅有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老夫也先告辭了。”劉傲陽慢慢起身,有些微微的不穩,衝劉向陽拱了拱手離開,這次他能來已經很賣劉向陽麵子了,更不用說在這裏逗留這出謀劃策了。
劉向陽起身恭敬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這個突然之間就垮了的劉傲陽離開,或許隻有到了這個年紀劉向陽才會明白,此刻支撐著他們的,不是身體,而是心,心不死則不死,要是心死了,再怎麼強大的人也熬不過去,這無比折磨人的生活,要是再缺少了活下去的動力,那麼就真的完了,徹底的完了。
劉傲陽缺失了什麼呢?
“青石,帶他們去會場吧,麅子留下。”劉向陽掃了一眼眾人道。
劉青石點了點頭,一隻手像是拎小雞一般帶起來嚇的麵無人色的劉小海,帶著眾人離開。
這巨大的桌子,一片狼藉,劉向陽有些落寞的坐著,想著到底是多少落下的繁華才能讓內心無比強大的人變的無比的落寞。
“麅子,你有信心讓劉家在這場遊戲中徹底出名?”劉向陽瞧著很難讓人信任的麅子。
“或許到不了那奪魁的地步,但絕對會讓北京徹底記住這次盛宴,徹底的記住。”麅子冷聲說著,毫無感情可言,或許說劉傲陽是心最空的那個人,但這個麅子,則是心已經死了的人,但越是這種人,越是無比的強大,這才是劉向陽最看中麅子身上的。
“隻要你能達到這個效果,我力所能及的,條件你隨便提。”劉向陽說著,對這個打手,劉向陽很滿意,雖然兩人之間實在沒有什麼所謂的淵源,隻要互相利用的利益。
但這種利益關係,要比什麼友情,什麼愛情都要堅固的多。
“你已經做了你力所能及的了,我不可能活著向你要東要西,你知道嗎?所以,我不需要再向你們低眉順眼著,也不需要看著你們的臉色,你看著便是,一個瘋子能不能把這攤渾水攪成爛泥。”麅子說著,說完後也不管劉向陽的表情變的何等的精彩,邁著大步離開,這就是一個生在五彩斑斕社會中的孩子跟一個生在象牙塔孩子的區別。
說他們沒有區別的話,都是假的。
“一個能把北京這攤渾水攪成爛泥的猛人,那可就不叫瘋子。”劉向陽說著,如果劉家能出麅子這麼一號人,他肯定二話不說把劉家交托給麅子,心中肯定會沒有一絲的遺憾,可以問心無愧的閉眼了。
但如今的這個劉家,會出現這種人嗎?答案是否定的,可惜這個麅子不姓劉。
劉向陽打心眼的遺憾,但也隻能遺憾,他做不出什麼。
北京亂戰中夾雜著一場亂棋。
棋子,下棋人,叫好的人們,編湊出一個很畸形很畸形的時代夢想跟家族夢。
白龍商會。
足夠容納上千人的巨大的會議室,這無比巨大而且裝修無比奢侈豪華的地方,以及這三十層樓的高度,無一例外,都在顯示著這白龍商會的能力。
如今,這幾乎要滿座的會議室,說不上魚龍混雜,但也是幾乎所有有著名號的人都坐在自己該坐的地方,何等的壯觀,這是全中國十年隻能看到一次的景象。
在最左的坐賓席上,已經等了近三個小時的闖子仍然沒有一幅不耐煩的模樣,看著這會議室就這樣慢慢坐滿,似乎這裏所坐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善茬,在這裏,最不缺猛人,妖孽,狠人,敢玩命的,又或者瘋子。
似乎在這裏,所有人都不是那麼的獨一無二,因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特殊,讓人那些原本以為自己是另類的人以為自己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