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館...”招叔念叨著,似乎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一個隻身撐起黑館,一個人做掉了潘為公的男人。
“黑館?”龜三則一頭霧水的說著。
“就是黑館。”趙匡亂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那不按常理出牌那句話,還是為了下一步妙棋,又或者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
“小爺,打電話給高胖子,讓他把黑館這兩個字給我在青島撒出去。”趙匡亂衝在想著什麼的恭三兒說著。
恭三兒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意見的起身給高萬福打著電話。
“招叔,帶我去黑館看看,潘為公有錦城華府,黑貓有白鷺灣,麅子有露骨,我可不希望我僅僅有一個燃情,也隻有一個燃情可以禍害。”趙匡亂說著。
“你考慮好了?要可知道,黑館可不是僅僅是開一個飯店,這個兩個字牽扯的東西太多,明麵上的有,暗地裏的也要,可不僅僅是一個利益團夥罷了。”招叔一臉凝重的說著,這黑館兩字,難道僅僅是一個黑的館子?要是有這麼簡單,就不會在這一片地帶留下這個名號了,黑館的精髓在於可以接下任何黑到不能再黑的活,而現在,招叔不相信趙匡亂有能力,又或者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這個黑館上。
“我想以黑館的名義拿下青島,而不是以拿下青島的名義重振黑館,如果贏了,無論是多黑的活,隻要我能接,接下便是。”趙匡亂淡然的說著。
招叔愣了愣,他想不到趙匡亂會看的如此的長遠,這也是招叔最驚訝的事,他原本以為趙匡亂不過是個有點實力,但運氣站在實力之上的年輕人,唯一的特別之處是趙匡亂是個沒有背景的人,雖然算不上平庸,但也絕對算不上驚豔。
但趙匡亂這一席話卻徹底打破了招叔的看法,這個看似沒有野心的年輕人身上,到底背負著什麼,又是什麼能讓這個年輕有著這般的野心,一個企圖想在整個中國留下名字的野心,很可怕,也很抽象,畢竟這是一個很渺茫,又或者利益大於付出的夢想,這僅僅是在招叔的眼中看法。
黑館,一個很標誌性的建築,在青島一段不繁華又不沒落的地段,連著一片,這曾經是一家不夜城,不知道潘為公怎麼拿到了手裏,然後改名成了黑館,第一任館長叫蒙登抄,很悲情的一個人物,做了一輩子卒子,出入生死的次數比任何一個青島所謂的上位者都要高,僅僅是留下一個很不切實際的威名。
有些人或許生來就是個卒子,有著最賤的命,有些人或許不相信這話,以為是一句很扯淡的話,但這句話被蒙登抄演繹的淋漓盡致,在這個卒子終於坐在了一方梟雄位置後沒多久,就整垮了一切,不是他的手段不夠雷霆,也不是他比別人差多少,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有那條享盡榮華的命,或許吧,既然有人生來貧賤,那麼會不會有人生來富貴呢?
這裏第二任的主人叫郭青衣,同樣也是個悲情人物,有著生來的富貴命,還是沒有擺脫關於黑館兩字的魔咒,仍然屁股都沒有暖熱這個館主的位置,就死的不明不白。
趙匡亂仰頭看著完全掉落的黑館兩字,沒由來的想起那句悲切話題,在這的大都之中,到底有著多少這種地方?
“你真的能撐起這地方?”恭三兒仰頭看著,似乎這四層樓,要比那些高樓大廈還有高聳一般,努力都看不到頂。
趙匡亂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
“就憑我們?”恭三兒看著這一行人,嘴裏喃喃著,還沒說完,招叔就那鑰匙打開了這不知道封了多久的黑館大門。
一行人走了進去,像是走進了一個不知道被塵封了多久的世界之中,塵土像是雪一般,一走一個腳印,像是告訴著格外死寂的世界,有人來過一般。
不夜城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黑館也被郭青衣改的麵目全非,這麵目全非的一切,又被時間所摧殘的更加的麵目全非,一切都變了,這裏沒了人,再也不是黑館,又或者黑館本不是這兒,那掛著的招牌,到底有何意義?
趙匡亂輕輕觸碰著這一切,像是觸碰著那個他永遠都抓不住的世界,這個世界曾經與他隔著很遠很遠,他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觸碰到,也不想觸碰到,而如今,趙匡亂站在這裏,隻是感覺到一陣的恍惚,也僅僅隻有恍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