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半虛脫的恭三兒與龜三離開,高萬福直接被撇在了包間,反正這東城酒店本就是這廝的地盤,趙匡亂也不怕這個左右逢源的胖子出什麼意外。
四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向燃情,等到達燃情時,已經過了淩晨,被洗劫的燃情也被打掃的七七八八,把這兩位爛醉如泥的家夥再扔到三樓本來住的幾間小屋,趙匡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打了一聲招呼就一頭栽倒在自己曾經的那間小保安室,本不舒服的床格外的給趙匡亂安全感,讓趙匡亂直接睡了過去。
難得的一次安穩覺,趙匡亂有點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又希望自己立馬起來,如此的矛盾。
再次睜開眼,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或許睡夢中,沒人會是這麼想著。
在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淩晨三點,這個世界最靜的時候,一個男人背著鎬頭,趁著夜幕的大雨,一步一個腳印的踏上一座渺無人煙的山。
雨下的不留餘力,像是子彈一般打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偶爾的閃電隻能模糊的看清一張如同刀刻出來的臉,在這種地方,突顯的無比的恐怖。
終於,男人走過這蜿蜒曲折的泥濘小路,站在了這光禿禿的廢山頂上。
入眼的,隻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墳包,無比的恐怖,似乎走到這裏,會讓人的體溫瞬間降了下來,但這個扛著鎬頭的男人,神情卻沒有一絲的變化,一步一步無比沉重的走了上去,閃電瞬間打了下來,像是這老天發怒了一般。
“爺爺,太爺爺,祖爺爺,還有老祖宗,既然留不下什麼陰德,今兒這皇甫家,不要也罷,你們要是有仇有怨,要是睡不安穩,就讓這老天來收拾我,又或者你們自個來。”男人聲音低沉的說著,掄起鎬頭就刨了下去,此刻雨更大了,風也跟著往死裏吹,閃電似乎就要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但盡管如此,也阻擋不了這個男人所做出天煞一般的舉動。
他是個瘋子,很純粹的瘋子,沒有任何作假。
終於這個瘋子刨出了一個又一個屍骨,像是根本不懼怕鬼神這一說一般,似乎這個瘋子還在笑著,不過笑容是那麼的悲切。
“就是你們這些化成灰了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值得我們供著,我們守著?為了你們這些死人讓活人過的不如活人,你們這些老一輩是真的光彩?”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又像是瘋狂,鎬頭朝這些屍骨砸了上去。
趙匡亂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讓趙匡亂瞬間清醒了過來,摸出自己的小山寨手機,發現現在已經到了下午,想不到自己這一眯眼竟然睡了這麼久,換上衣服下樓,發現本來一片狼藉的燃情已經被整理的井井有條,最靠裏的卡座圍著的幾人正在研究著從徐鴻蒙手裏帶來的檔案。
大嶽第一個注意到了走過來的趙匡亂,摸著頭傻笑道:“亂子哥,我們看你睡的太沉,就沒有叫醒你。”
趙匡亂不介意的點了點頭,坐上那早早留好的位置,看著眾人正一臉凝重的看著這一張一張帶著照片的紙。
“很棘手?”趙匡亂說著。
恭三兒點了點頭。
“到什麼地步?”趙匡亂問著。
“還不到九死一生的地步,憑我們,如果運氣好點,說不定能都拿下,不過怎麼說也得留下幾個。”恭三兒撓了撓頭說著,一臉的正經,跟昨晚發著酒瘋的家夥判若兩人。
趙匡亂眉頭也皺了下去,他知道恭三兒不是危言聳聽,恭三兒的意思相信這滿桌子的人都會明白,但好像這裏沒有人有著所謂的退路。
“有五個難纏的家夥,這五個人暫時不能動,如果他們達成了同盟,那麼我們要是先打草驚蛇,可能會死的很慘。”招叔敲打著桌子上的五張紙說著。
“剩下的人我們又能動的了?”恭三兒很滅士氣的說著,現在青島沒有被打破的僵局,似乎要打破,都要付出很慘重的代價,出頭鳥這種東西,就是一個很純粹玩命的存在,說不定就有可能被所有的槍筒給指著,那時候,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龜三鄙視的看了眼很滅士氣的恭三兒,撇嘴問道。
“再次建起黑館。”趙匡亂代替恭三兒回答道。
“黑館?”恭三兒一臉的不解,但片刻後又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