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亂戰(九)(2 / 2)

“你就不是一個棋子?”白客動了,身體如同脫韁的馬一般,踏著格外有力的步子,接近著這個財神爺嘴裏萬中無一的妖孽。

“到底是不是棋子,還不是你這個棋子說了算。”李鐵騎毫無句子的迎了上去,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畏懼的神情,像是對這些所謂的博之生死,早已司空見慣,又或者應證了那麼一句話,死人是不害怕死的。

一時黑暗中似乎出現了火花一般,金虎搖晃了搖晃腦袋,自己自己都出現錯覺了。

一拳打在李鐵騎的胸口,這可以觸碰得到的身體,似乎告訴著白客,這個活的像是個傳說一般的李鐵騎,並不是他所觸碰不到的。

“你就這點本事?”李鐵騎的聲音帶著戲弄,一個拳頭如子彈一般落在白客的胸口,兩人一時掙脫開,無一例外的喘著大氣,互相盯著這個他們生平中或許最大的對手。

“神山鐵騎,這個名字在我頭上壓了多久,你知道嗎?”白客擦了擦嘴角的血,不顧身上那彌漫的痛楚,猛的踏了出去,腳掌在地步摩擦的火熱。

“那我是不是該竊喜了?”李鐵騎一拳把逼來的白客給打了出去,繼續追趕上,抓住白客的肩膀甩了出去,這完全蠻橫的力量,像是一頭野獸一般,不像是在一個人身上所發出來的。

白客重重落在地麵上,但僅僅是一個片麵,就一隻手支撐的騰空,猛的彈了出去,一記掃堂腿讓李鐵騎轟然倒地,不顧一切的撲上李鐵騎的身上,一拳一拳如同雨點一般在李鐵騎臉上落下。

這時已經烏雲密布的天,終於下起了第一滴雨,緊接是傾盆而下,像是老天爺突然打開了淚腺一般,雨滴似乎能砸的人抬不起頭來,閃電緊跟著而至,一瞬間讓整個青島如同白晝,轟雷聲掩蓋住了一切。

一隻手在雷聲中死死抓住了白客的拳頭,以一種絕對震撼的力量把白客推了出去,李鐵騎慢慢起身,巨大的響雷在他身後出現,臉上的血被雨打了下去,但任由怎麼風吹雨打都走不了那份猙獰。

多少年前,他送她去北京,他不知道下一麵見她時會是什麼時候,但她臨走時最好留下的一句話卻是她永遠都不會變,那時他笑了,這是他在神山,又或者這個世界所聽過的最美的情話,她最好還是走了,留下一杆細細的不能吸的煙槍,說讓他戒煙。

五年後,他來到北京,她嫁了人,他沒有怨恨,隻是想看看她的笑容,但那個笑容卻再也不如在神山那般無暇,他以為她變了,但等她送給他那袍子後,他披上袍子後,發現她還是如從前那般。

臨走離開北京時,她都是笑著的,這個笑容或許是隻為李鐵騎盛開著,但等他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她追了上來,沒有笑容,卻哭的像是個孩子,她要離開北京,李鐵騎默默的點頭。

半年後,她死在了逃亡了路上,得了一種絕對無法治愈的病,他沒有掉一滴眼淚,隻是隻身一人回到北京,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多到這輩子李鐵騎都數不清,隻覺得那一晚他該死了,但陰差陽錯的逃出了北京,一直被追殺到神山腳上,或許要不是他那個前半生都無比憎恨的老頭子,他或許早就死了,又或者在北京,他也早已經死了,但這些,像是麻繩一般解釋不清。

從此以後,李鐵騎幹起來黑活,他不在乎錢多錢少,也不在乎什麼所謂的利益,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還能活多久,這個狗娘養的老天,到底能讓他這個該死的人活多久。

但似乎老天爺對著無藥可救的家夥特別的眷顧,不知道多少次,李鐵騎在生與死的邊緣來來輾轉反側著,但就是沒有被徹底拉下去,甚至讓李鐵騎懷疑,他到底能不能死,或者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連閻王爺都不願意收下他。

但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杆細煙槍,那個滿是破洞的袍子,他從未丟下,難道是那些東西救了他的命?

李鐵騎搖了搖頭,似乎想甩掉這些想法,隻是單純的麵對眼前這個叫白客的敵人,但他好像做不到。

“李鐵騎,你難道就不怕死在這裏嗎?”白客怒吼著,一反常態,又或者麵對這麼一個怪物,他也能用這種方式來徹底催眠自己。

“死這東西,可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李鐵騎搖搖晃晃說著,身上散發著讓人起背後發涼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