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亂戰(十)(1 / 2)

雨越下越大,像是子彈一般敲打著一切,蔣仁平駕駛著五係寶馬來到麻將館前,似乎這在暴雨之中的麻將館有些扭曲,蔣仁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錯覺,頂著雨走進麻將館,空蕩蕩的大堂毫無一人,隻有前台那幾個昏昏欲睡的服務員,看見來人是蔣仁平後,繼續懶惰的打著哈欠。

蔣仁平也沒有功夫對這幾個用錢就可以擺平的狐狸精打情罵俏,自己輕車熟路的來到那熟悉的房間,沒有敲門就推門而入,看到整個房間中隻有低著頭坐著的楊旭,蔣仁平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把事都解決了?”蔣仁平掏出一根泰山,倒著在桌子上抖了抖,瞥了眼神情不算自然的楊旭。

楊旭有些慌張的點了點頭。

“錢我等會就給你打過去,不過現在我手上有點麻煩,願不願幫我解決?”蔣仁平點燃煙,愜意的抽了一口說著。

身後傳來門反鎖的聲音,蔣仁平突然感覺背後一涼,似乎是有著什麼很恐怖的事,甚至都有點不敢把頭轉過去,但一隻手在此刻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蔣仁平打了個激靈,瞬間被這不知道有著什麼力量的手按在了麻將桌上。

任由蔣仁平如何掙紮,似乎都無法擺脫這一隻魔掌。

“你.....到底是誰。”蔣仁平有些絕望的說著。

“我是誰?”趙匡亂的聲音充滿著諷刺,直接鬆開了死死按著蔣仁平腦勺的手,蔣仁平直接蹦了起來,手中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趙匡亂的腰間。

但離趙匡亂不到幾厘米的距離時,蔣仁平的手被趙匡亂鎖住,另一隻手像是毒蛇一般咬住了蔣仁平的脖子,硬生生把身高體重都比趙匡亂高出一個曾經的蔣仁平給舉了起來。

“我叫趙匡亂,你要殺的那個人,是我姐。”趙匡亂冷聲說著,似乎言語中所帶著的東西,不光光隻有仇恨,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但蔣仁平現在可沒有什麼閑情雅致去研究這東西。

蔣仁平的臉慢慢變成了豬肝色,求助的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楊旭,但無論他怎麼哼哼,楊旭仍然隻是老老實實的坐著,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第二天,他就是腰纏萬貫的主了,等明天他就能做到那個他所夢寐以求的位置,做哪些該大展拳腳的事,但就在他即將要觸碰到那一切,甚至是他可以呼吸到那屬於他的空氣的時候,夢醒了,隻有一個將死之人,這是如此的悲哀,似乎他這位了利益與利弊算計了一輩子的人生,就像是個笑話,甚至連個笑話都不如。

蔣仁平最後徹底沒了呼吸,他甚至沒有敢直視過趙匡亂的眼神,如此的悲哀,或許等笑話徹底結束後,就不算是個笑話了,運氣好點還可以讓人不遺忘,運氣差點,連個名字都留不下。

在這場無名風暴中,無數個戰場,算的上慘烈的露骨中,兩夥已經鬥到苟延殘喘的人對峙著。

麅子這邊,除了麅子還能勉強站著,老邪與李鴻眺也隻能半支撐的站在吧台,李鴻眺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老邪更加的慘,但手中仍然緊緊攥著一根玻璃條,雖然碎玻璃已經紮入了老邪的手心中,但此刻老邪似乎也感受不到這所謂的疼痛。

豹子這邊,卡座上躺著左臉抽抽的瓜子,豹子死死守在瓜子身前,瓜子左臉打著哆嗦說著:“豹子叔,我想回神山。”

“瓜子,你給我撐過去了,撐不過去,你可是要下地獄,見閻王爺的。”豹子冷聲說著。

“豹子叔你別說這個,我怕。”瓜子這股膽小似乎不是裝出來的,但剛剛麵對麅子三人的無畏也不知裝出來的。

“怕就別死,你要是死了,鐵騎下地獄還不狠狠的收拾你。”豹子看似威脅的說著,但身體仍然止不住的顫抖。

“叔,我不死,我不死,不死,不....”瓜子喃喃著,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微弱。

豹子轉過頭,看著左臉已經不在抽抽的瓜子,似乎這樣的瓜子,也有幾分帥氣。豹子突然笑了,笑的流下幾行熱淚,但因為臉上掛著太多的血,看不到那透明的淚跡,轉過頭,一切都變成了猙獰,像是踏破一切一般,衝向麅子。

李鴻眺強撐著攔了上去,但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就被豹子給撞了出去,老邪也抄著玻璃條擋了上來,但同樣也是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被豹子打翻在地上,此刻的豹子,似乎無人能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