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桌子,四個人,但四人要是一齊跺跺腳,恐怕就算是徐州公孫強也得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四個人的出現,代表著什麼,在場的人估計心裏已經清楚幾分,唐傳宗一老去,打著唐家主意的可不光光隻有公孫強一個,在場的人也有不少抱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但等這四位一出現,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唐家這個駱駝也沒瘦死,還有個初生的牛犢子。
主持人眼光再不濟也看出了這幾人的不簡單,哪裏還敢應付下去,硬著頭皮把繁長悼詞念完,才把麥克風交付給唐開勳。
“古人常說父債子償,這是個很操蛋的說法。”唐開勳開口道,好像是這場葬禮中唯一的黑色幽默。
“傳宗有個不簡單的兒子,也走的踏實。”羊角胡老人摸著胡子,有些欣賞的看著唐開勳,或許唐家能在這個更有野心的年輕人所帶領下更進一頭。
“有沒有能耐,過個一年兩年,清清楚楚。”尉遲義把葡萄扔進嘴裏,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仍然是那副大嗓門,整的整個祠堂都能聽到。
唐開勳絲毫不受影響,清了清嗓子道:“活著我爹常說,人這一輩子走過去了,真的不是什麼玩意,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活,為什麼死,以前我總是不懂,現在還是不懂,但我相信,最後在他死前的那個晚上,他找到了答案,那晚我陪了他一夜,想知道他到底悟出了什麼,可是他沒有說,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怎麼到了唐家就不一樣,我爹,除了這個唐家,沒有給我任何,甚至在座的我爹生前的朋友門,我大多叫不出名字,後來我想明白了,我爹是不想讓我走他的那條路。”
唐開勳是幸運的,又或者是不幸,但大多人隻注意前一點,後一點隻會評頭論足。
“我爹生前的仇,生前的債我來還,生前的關係,我能不能挑大梁,容各位說了算。”唐開勳放下話筒,幹脆利落,唐開勳能不能挑大梁,真的是別人說了算?耐人尋味。
一直靜坐著的羊角胡子踉踉蹌蹌的走上台去,唐開勳恭恭敬敬的扶著,老人沒有拒絕,隻是輕輕的笑笑,拍了拍唐開勳的肩膀。
“唐家有唐開勳是唐家的大幸,我是誰,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應該清楚,姓諸葛,名長青,唐傳宗的一個老哥,從我第一眼見傳宗時,就對他以後爬到這個高度一點都不意外,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眼看開勳一般。”諸葛長青淡淡開口道,像是簡單的說了個故事,大多人都明白,這些老東西才是這個時代的主人公。
“唐開勳敢扛唐傳宗的債,我佩服,但他憑什麼不能扛下傳宗這一生輝煌,我不管各位有著什麼目的,但誰要是玩落井下石這一套,也別怪我這老東西不客氣,十年二十年,唐開勳何虛傳宗。”一席話,震撼全場,有些威脅的味道,但誰敢憤憤離場?要可知道這老頭子是諸葛長青。
大多人隻有紅眼的份,被諸葛長青這樣庇護,唐家在徐州還能倒下?
“又讓這老家夥出風頭一把。”尉遲義哼哼了一聲,卻是默認了諸葛長青這一套,同樣見不到狗眼看人低,帶著勢利眼睛。
“孟家小鬼,不上去說兩句?”尉遲義大大咧咧道。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看向郭青衣。
郭青衣起身走向抬去,與被唐開勳攙扶的諸葛長青擦肩而過。
“八九年前,我家老爺子來過一次徐州,那時候郭家名聲臭,被夏家打的七零八碎,誰都以為我們沒了氣數,但隻有一人接待了我們,讓我們喝了一壺鐵觀音,我家老爺子說了,這壺茶,一定要還,唐家老爺子走了,就還給他兒子。”郭青衣風輕雲淡的說完,下了台,立場已經表示的很堅定,雖然算不上雪中送炭,但也絕對算不上可惡的錦上添花。
眾人嘩然,唐家水漲高頭,名聲大噪,原因不光光是有了諸葛長青,郭家助陣,而是唐家有人挑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