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雅靜是我(3 / 3)

值得一提的是,晚妹一家,也就是阿姨家,是躍進族類的豪門,在臨鶴更是有氣勢有權勢有一定財勢的名門。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家庭一定是一個正派,阿姨經營的水下陸生動物展覽館有聲有色,年年盈利頗豐。姨丈是臨鶴當地一所公立小學的教師,也是主管,接觸的大部分人物都是當地一批權貴名流。並且阿姨還繼承了外公外婆的大片地產,家底雄厚,關係過硬。這麼一個物業正當,工作正派的家庭,還十七年培養了自己姐姐的遺孤,當地其他的普通人家真是欽羨又折服於其仁德。可在我看來,我通過我十七年的生活經曆可以總結出,這閃閃光明磊落的光輝之下,也是隱藏著貪欲和私心的。這暗室不欺德厚流光的聲名之下,是經過了一翻掩飾和修辭的。

午餐的餐桌很大,菜品很豐富,在姨丈所就坐的位置身後,也就是池塘的邊上,有幾棵不知名字的大樹,十米高,樹幹的半徑有十公分粗。

陽光還是照著我們,以我現在氤氳的狀態,根本就看不清每一個碟子裏都有什麼食品。我從桌子中間一個大盆子裏不斷的可以打撈上好菜。第一次用湯勺撈上來是一隻大雞腿,我夾到自己的碗裏,我知道這時肯定有一雙或者兩雙眼睛盯著我,但我還是心無旁騖的把雞腿吃了。這時表妹也撈起一隻雞腿,她觀察了一下雞腿,嫌棄的一把扔到池塘,雞腿肉多的一邊先浸入池塘,然後很多金魚遊過來,把雞腿拖下水,分食了雞腿。

陽光還是照著我們和池塘以及金魚身上,很溫暖。表妹夾了其他的菜。我吃完雞腿,再從大盆子裏撈菜,每次撈起來都是很大的肉,我放下再撈,想換一種口味。無奈還是很長的一條豬肉,我放到自己碗裏,但是一觀察,原來不是純豬肉,而是一個豬筒骨,再觀察,細看肉多的一邊,原來還是雞腿。“嗬……”我無奈的自嘲一下,可能是我太累了,竟然看花眼。我不敢一連吃兩個大雞腿,於是夾給表妹,她咬了肉多那邊一口,又把雞腿扔進池塘。

二表弟也有一點挑剔,夾到一隻梅花鹿的小腿,吃了兩口扔進池塘,奇怪的是金魚分食不了梅花鹿小腿,最後小腿變成一隻小梅花鹿在池塘裏遊來遊去。陽光還是普照,姨丈從大盆子裏撈上一條梅花鹿的大尾巴,他很高興,但是沒吃,學著二表弟把梅花鹿尾巴扔到池塘,很快尾巴變成一隻大梅花鹿,在池塘的水中沿著池塘邊遊來遊去,池塘底是一些軟泥,邊沿還稀疏的長了一些水草,但是池塘水一直都很清澈見底,還有陽光照進去。

我問他們,為什麼把這些小動物扔到池塘裏。

姨丈說:“這樣它們就可以不受我們吃飯搶食的幹擾,安靜開心地在池塘裏自由自在的活著啦。”

姨丈今年五十三歲,已接近暮年。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鐵板烙一樣扁平的臉型,顴頰無肉,薄嘴唇尖鼻子,鼓睛暴眼,腦子裏塞滿了心思,婦人之腸,極重視自己的利益,也被19世紀初奴役著歐洲大名鼎鼎的葛朗台那同一種東西奴役著。

在我參加工作以前,姨丈是從來不屑於回答我的任何問題的,甚至他一定會想‘最好那個令人討厭的拖油瓶馬上就永遠消失掉’!

可想而知,為什麼他現在會回答我?因為我現在的知識和技術已經略高他們全家一籌。

不過,姨丈家倒是有很多這樣的小動物,常人肯定會想它們在水裏是怎麼呼吸的。但對於梅花鹿來說在水中生活是最愜意的事了,經過基因改造的梅花鹿可以吸收水中的氧離子,從而生出粗壯挺圓,頂端豐滿,毛細柔軟紅黃,皮色紅棕,有油潤光澤的上等鹿茸,並且雄鹿的嫩角永遠不會長成硬骨,終身可做貴重的藥材。這是躍進族類野心勃勃的科研成果,也是我大學和博士主修的學科。這神秘又見慣不怪的午餐吃了一整個暖洋洋的下午,直至夕陽斜照,氣氛也還和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