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後。
綠間正端坐於繁花錦簇的八角亭中,雖是花園,可那顏色淺薄的花朵卻給人意外的淡雅。
他手持竹樓的賬本細細翻看著,站立在一旁的下人則是細心的給他斟著茶水。
茶香彌漫,那異常俊美的男人顯得愜意至極。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小道上過來,綠間先是不悅的皺起好看的眉頭,見那來人一身華麗與那豔麗的發色他便隻一撇就收回了目光,隨即不動聲色的笑得意味深長。
赤司來到亭中,綠間將手中賬本一收吩咐那人下去,然後對著赤司示意“請坐後”笑得無比溫潤。
“表弟為何如此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與我商量?”
“那個賤人呢?”
赤司直接了當的開口。
他前幾天就一陣狐疑,為何那男人沒有來找他,按平常來講,不出兩晚,那男人必定會厚著麵皮來敲門,可如今好幾天了,竟然連個影子都不曾見過。
當他惱怒的親自上門時,卻聽得下人說那房間是空的,這不,他直接過來找到了竹樓的負責人,他到想知道,那男人背地裏又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綠間眸色微微一沉,淡淡回答:“死了。”
赤司一愣,極不相信,聽到男人的思緒他應該會感到非常痛快的,可為何會如此的焦躁不堪。
他雙眼一冷,語氣說不出的陰寒:“開什麼玩笑?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禦虎堂堂主,心狠毒辣的他怎會僅僅數日就莫名其妙的死去?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降服他。”
綠間挑眉看向他,那話裏的意味讓人琢磨不透。
“我不是告訴過你,他身中劇毒了嗎?而那劇毒吸收了他僅有的三成內力,已是變做了虛弱不堪的廢人,就一普通人也可完完全全將他製度。更何況.”綠間故作停頓,然後字字清晰的再次開口,“他不是受了你那泄憤的一掌麼,僅一掌就已要了他的命啊,赤司表弟。”
他沒有撒謊,若不是他的“回生”穩住了男人微薄的脈動,那男人怕是早已灰飛煙滅。
赤司聞言,才想起,那男人那幾天的異樣,隻是一向喜歡對他施虐的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想多的,隻想著要如何刁難他,如何懲罰他來得痛快。
他恨毒了那個男人,恨到夜夜詛咒著他不得好死。
而如今,真正想到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具再也不會說過的死屍時,體內為何有股酸水在翻湧悸動。
綠間見他意外的沉默著思索著,心中已是知個三分,他不由火上澆油道:“表弟是不是高興得都不會說話了,你我當初已是約定好,待你侵占禦虎堂之時,那男人的生死便任由我處置,如今我已是完了心願,而那男人也再威脅不了你,真是可喜可賀啊。”
綠間再次笑起來,眼睛緊緊盯著赤司的變化。
如他所料,赤司猛的一抬頭,見綠間氣色紅潤,已是知道他話中意思。
他頓時怒火中燒,質問道:“所以,你就趁我不在的時候私下跟他做了?!”
“是。”綠間如實告訴他,“他的時間不多,我若是再不動手,那便遲了。”
“嗬,好極了。”
赤司麵目陰冷之際,他一揮那精致華麗的柚袖子,頓時衣襟翻飛,頗有一番上位君王的氣勢。
“待我重振十門之日,便是禦虎堂衰敗之時。”
那極其威嚴的話被赤司帶走,綠間收回自己所有的表情凝視著那孤傲高寒的背影。
赤司,
你可知,待你重振十門的同時,再也別妄想那人的溫柔會屬於你。
他看向通往南方的方向,天空清澈無暇。
那日,他穩定了男人的命脈之後,他以赤司的名義連夜命人將他帶往南山的桃源山莊。
隻願,有了南山妙郎的幫助後,你能活個安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