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木翻閱過這堆待處理的文件,仔細閱讀後簽好名,見手頭上的工作結束,便瀏覽電子郵件,看是否還有問題沒解決。
雪琪替阿夏撰寫的簡曆也投到澤木的信箱中,他看發郵件的信箱是雪琪,但內容卻寫著簡曆,有點不知所以然的打開來細細閱讀,然後才明白原來是有關徐阿夏的簡曆,這讓他想起早晨雪琪來請求自己幫忙的事。
“哈!”他覺得雪琪寫這樣一份郵件是多此一舉,投簡曆?有些故意裝模作樣了吧。
他給雪琪回複了郵件,主題和內容是同一句話:多此一舉。
還沒發送,正在猶豫是否發送時,秘書敲門進來,向澤木報告說:“總經理,戚小姐來了。”
澤木看了一眼時間,下午4點18分,然後回答“讓她進來吧。”
秘書小姐退出去,然後澤木關掉準備發給雪琪的郵件,將轉椅轉正準備等待戚玲玲。但心中有些不滿戚玲玲到來的時間,即將中午,她這麼晚來談過事一定會胡攪蠻纏的讓自己陪她吃晚餐。
想到這裏,澤木不禁蹙眉,頭有些疼,但又無法表現出討厭的表情,隻好微笑麵對剛好進門的戚玲玲,準備切入正題,盡快結束他們這次的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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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琪沒打招呼就跑來看阿夏,讓人多少有些意外。前幾年何銘偉有生意在北京,他們夫妻經常來北京看阿夏,後來是夏冬各一次探望,前年開始都是雪琪一個人飛來,而不見姐夫。去年到今年卻更冷清,雪琪隻來過兩次。
衣食無憂的生活,外人眼紅,但苦甜自知。
當然也有阿夏不知道,而雪琪心知肚明的事情。那就是何銘偉外麵不止一個女人。
他時常不歸,時常沾著不同女人香擁雪琪入懷,而對於這些,雪琪假裝不知,或者是深明大義,笑笑而已。他們不過一紙婚姻,毫無感情,她需要他的錢來養活自己和阿夏,而他隻需要一個年輕,乖巧順從的身體來滿足自己。何銘偉喜歡雪琪並且和她結婚,隻因為雪琪很美,很乖,她不爭不搶沒有小性子,並且從交往那天就表明自己是個無助的女人,想找一棵大樹依靠安家,養活自己和妹妹。
此時她陪著阿夏,為她購買一些看上去脫胎換骨的套裝,但逛街的不止她們兩個,還有3個類似跟班的人,一個女的負責為搭配服飾出謀劃策,兩個男人分別是一個司機,一個幫忙提東西的。看似很氣派,但雪琪知道,這是何銘偉故意安在自己身邊的眼睛,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監視自己,看是否和別的男人有接觸。
有這幾個人跟著,讓本來心情良好的雪琪逛街購物就像坐監獄放風,心裏疙疙瘩瘩的毫無自由和愉快,她心裏想:也許何銘偉開始在意是否離婚的事,以及離婚後財產該怎麼少分給我。
“姐,你看這件衣服,好漂亮。”
阿夏指著櫥窗中高傲的假人模特,它身穿一襲深紫真絲連衣裙,木耳邊剪裁使衣服看起來柔和又不失優雅。阿夏以為這件衣服可能會應和雪琪的眼光,也許會得到雪琪的讚同。
雪琪瞟了一眼衣服,卻更多的關注玻璃窗中倒影出的影子。隻見阿夏滿臉興奮的對自己比手畫腳,天真無邪似乎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於是雪琪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信用卡,對身後一行人低聲囑咐幾句,便打發了他們去店裏替她購物。其中包括那件櫥窗中展示的深紫色裙裝。
雪琪想,她用自己的一輩子換了她們姐們安穩的生活,但付出的代價就是空虛一生,這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為妹妹付出這麼多到底是心甘情願,還是不得不這麼做?就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要讓她幸福,過著富足生活嗎?這麼多年一直這樣……
雪琪忽然覺得好累,她抬起頭望天,頭頂一小塊藍色,四周的高樓大廈就像一堵堵牆壁,困住自己,如生活一般,活在一層層壓力之中,沒有自由,沒有希望。而這一切悲觀的情緒,都起源於兩年前,老公何銘偉對自己越來越冷淡,而自己越來越思念另外一個人。
一種病態,越是失去的東西,越是珍惜。但得不到,於是變得竭斯底裏的索要。沒有目標的索要。
阿夏望著一動不動盯向櫥窗愣神的雪琪,她眼中似乎燃燒一團火,而與此同時,雪琪心中的確一團火焰。她腦海裏開始翻過這幾年她和無數男人曖昧,糾纏,暗示,親密的畫麵,她勾引他們,而他們也巴不得上鉤,身體互相觸碰緊貼,渴望從對方身體裏得到更多,越是這樣想,雪琪越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