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尿乾坤(1 / 2)

7

一路上說長道短的,很快就回到了家。十樓的房間采光特別好,從我媽家二樓那有些昏黑的屋子裏來到這裏,真是恍若隔世。

房間是特意收拾過的,花瓶裏還插了一束花。每次隻有小別之後,才能蘇醒一絲明勳在家居上的浪漫心懷。

“洗個澡吧,親。”我的名字是“沁兒”,他喊來喊去就成了“親”,喊得情意盎然。

一進房間,剛擺下行李,他就殷勤地走過來從我脖子上把我的隨身挎包取下來。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一地,邁進浴缸,打開水龍頭。我的頭發還沒有濕透的時候,浴簾一挑,他光溜溜地跟了進來,從背後抱住了我。他是懂我的,我的想念從來都不像他一樣掛在嘴上,但卻會像這水注一樣傾瀉……

癡纏過後,我沉沉地睡去。晚飯時分,明勳喊醒了我。明勳在家裏跟他弟一樣是貴公子,靠著他媽伺候長大,所以,他不會做飯,這麼多年也沒有學會,除了煮方便麵,還有就是會做三明治。

明勳喊醒我是讓我吃飯,飯是他去附近的日本餐館打包回來的壽司和魚生。他知道我愛吃三文魚生魚片,而在新疆吃的機會少。

吃完飯,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又困了,於是繼續睡覺。

半夜時,我醒了。這個時間正是國內的白天,我的思緒異常熱烈,怎麼也安靜不下來。於是,我就側著身,用手糾纏明勳的身體。

他伸出一支胳膊給我,閉著眼睛說:“不睡了?”

“睡不著。”

明勳有特異功能,即便他是在熟睡中,隻要我粘乎乎地觸碰他,他就能知道,並且在睡夢中回應我。有時候我做惡夢,他能一邊搖醒我,一邊接著睡。

“幾點了?”他問。

“不知道。”

“不睡覺咋上班?要不明天別去了,哎,都已經今天了吧?”他翻了一下身,把頭埋進我的胸口。

我的假期總是不夠長,所以我每次回來都是第二天就搖搖晃晃地去上班了,然後一整個星期邊上班邊倒時差。而且,我們兩個工作起來都有些忘我的愣勁兒,所以有時候必須互相叮嚀扯扯後腿。

“黛西給你打電話了。”他夢囈般的說。

“說什麼了?”

“問是不是就快扶正了?”

就快扶正了?就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8

我此次休假帶有賭氣的成分。

我的頂頭上司羅伯特,公司的財務總監,大半年前臨離開公司時對我說:“qin,我敢斷定,你遲早要走!你要去哪裏,隻管把我當你的reference。”

我們公司的老板是印度人,沒有來這家公司之前不知道印度老板有多麼難纏。你一定對“泡吧,泡妞,泡澡”這樣的“泡”不陌生,但是你聽說過“泡辦公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