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幻覺
肖寒舉起酒杯,被燈光拉長的影子與肖寒對飲。
肖寒以前很少喝酒,因為他喝完酒就沒自我意識了,醉酒的這段時間裏他做了什麼,這要第二天酒醒之後才會知道。現在,他已經能很好的控製自己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六年了,夏軒你怎麼還不回來?你在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找了六年,肖寒都想放棄了。
神情落寞的肖寒摸著手上一直緊握著的血玉佩。玉佩隻有一半,是一個草書寫的“寒”字。如果隻看一半的話很難發現是一個“寒”字,不懂的人一看更是覺得血玉佩上雕刻著的是不規則的花紋。
血玉佩是肖寒生母送在他滿月時特意請了有名的玉匠雕刻的,一直佩戴在身邊,直到遇見夏軒,才把一半送了出去。
夏軒,你現在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在想你?你說過你會尋著燈光找到我,你還沒有看到我為你留的燈嗎?遲遲不來。
肖寒初見夏軒是在皇家狩獵林,夏軒一身黃衣闖入眼簾,笑意滿滿的眼神清澈純真。那一刻,肖寒竟然心跳加快,被夏軒的笑容奪取了意識。在這一瞬間,一眼便成了永恒。
那時的夏軒還沒意識到,給他這樣笑容的那個人後來給了他那麼大的傷害。也給了肖寒一個接近夏軒的理由。夏軒說:我想自己養活自己。肖寒不想讓他獨自一人出門在外,把他安置在了青玉樓裏賣藝。想他了,肖寒就去找他聊天,聽他彈琴。夏軒總是最懂肖寒的心思。若是可以,肖寒想將夏軒帶在自己身邊,隻是那時的表麵平靜的武林早已風潮暗湧黑白兩道大戰一觸即發,肖寒不敢靠的太近。武林大戰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沒保護好夏軒,青玉樓一別就是六年,肖寒重建被燒毀的青玉樓,夏軒的房間,一點都沒有改變,都是按夏軒原來住的時候布置的。夏軒,什麼時候回來看看?這一次回來,就和我回白影宮吧!
肖寒收起血玉佩,起身離開房間,打算到屋頂坐一會。
剛上到屋頂,肖寒看見一個削瘦的背影坐在琉璃燈旁。後來肖寒才知道,生完孩子以後夏軒的身體一直都比較弱,所以怎麼吃都不胖。不過這是後話了。
琉璃燈旁的夏軒感覺到有人上來,沒有轉頭看是什麼人,與他無關,他不感興趣。
他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會對這一盞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感覺到那人慢慢靠近,夏軒覺得自己應該轉頭看看是誰?上來時又不與自己打招呼,站了一會又悄無聲息的靠近。
突然聽到夏琴微弱的呼喊聲,毫不猶豫的站起,翻身一躍回到二樓走廊,推門而入。
肖寒停住腳步,看著完全映入眼簾的琉璃燈。剛才擋住燈的那個背影不見了,伴隨著一陣輕風消失,是幻覺?
夏軒將兩個孩子擁在懷裏。溫柔而小聲的說著:“不要害怕,爹爹在這。”
夏軒一直溫柔的重複著,這樣可以安撫兩個小孩的心。
夏琴夢見了剛出山在路上看到的情景,那一條山穀小路像一個修羅場一樣,到處是屍體。夏軒讓兩個孩子閉上眼睛,一手一個抱過了那一段路,突然,一隻腐爛的手抓住了夏軒的腳,繼而摸上了夏琴,夏琴嚇得尖叫,從夢中醒來。和夏琴心有靈犀的夏蕭也感覺到了恐懼,一起從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