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祚一把拉住陳大虎後衣領子,將陳大虎像麵口袋一樣往後提了一步,對著陳大虎正發蒙的腦袋大喊一聲,“撤!”
這時候,陳大虎才如夢方醒驚魂若定地抬起頭看了看張遠祚,然後說了聲,“嗯,撤......”
在這山塌地陷,生死一懸之際,張遠祚在剛才拉起陳大虎的時候又從他身上套出幾塊彈夾,隨並抄了幾枚手榴彈別在腰間,另提起兩把步槍,一邊叫嚷著戰士,讓兄弟們撤退,一邊射擊掩護大家。
張遠祚持兩把步槍點射,槍口‘乒乒乓乓’猶如兩條發威的毒蛇,不斷吐著火信,狼群由遠及近,一點一落,一點一倒,隨著他們撤退的路線,狼群倒下一片,被後續的狼群又踏成一道屍徑。槍聲,狼群的哀嚎聲,人群的驚慌呼叫聲在這狼山北邊的峰巒間縈繞回響。
張遠祚開槍的時候一點沒有影響到自己的撤退,以及對戰友兄弟們的掩護,一會雙槍同時開火,一會右槍開火左槍換彈,一會左槍開火右槍換彈,動作遊刃有餘,含章有序,不露絲毫膽怯,亦無半點蠻勇。
張遠祚這雙槍點殺的絕技是在千百次的戰爭中,以及保護首長的任務中練就而成的,看上去簡單,其實不易,這種戰法最難最關鍵的就是能夠做到泰山崩於麵而麵不改色,有大將臨陣的膽氣和胸魄,這是常人所不及的,也是一般戰場上練不出來的。
在子彈打完之後,張遠祚又將手榴彈向遠處狼群密集的地方揮了出去,‘噗哄,噗哄’在狼群中間掀起幾道屍浪,這時候最近的狼群已離他不過十米距離。在一頭巨狼撲將過來之時,張遠祚向後一個翻身躲過一撲,雙手從後腰抽出兩柄明晃晃的短刀,右手正握,左手反持,張開雙臂,一前一後,橫架身邊。巨狼撲空,齜著獠牙,眼露凶光,又一次撲了過來,卻被張遠祚向後翻身,順勢‘噌噌’兩刀將其劃的肚腹開裂,腸滾糞流,哀嚎一聲,轟然倒地。其後,又有幾匹巨狼撲了過來,被張遠祚手起刀落,先後斬殺。
眾人被逼撤到一處山穀口,但見穀深不過百米,如若向前進入山穀,必是死路一條。
可是狼群此起彼伏浩浩蕩蕩地跟了過來,如果不進入山穀,那隻有依著穀口跟狼群對峙,生死倒懸,沒有人想過多的東西,本能地跟著張遠祚來到山穀口,但沒有人願意進去。
此時,張遠祚頭臉身背到處都是血,分不清是狼血還是自己的血,眾人驚恐的看著他,早已認不出這個平日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張遠祚張大哥了。而此時的他早已殺紅了眼,站在陣前,揮舞短刀,竭力廝殺。大家無路可退,提槍的提槍,拿刀的拿刀,丟了槍又沒刀的就從身邊草叢裏撿根木棒,或者就地端塊大石,跟狼群不遠不近地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