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大虎,你怎麼了?怎麼了?”張遠祚問道。
陳大虎依然大口喘著氣,驚恐地看著張遠祚和雲丹法師。
“你怎麼了,大虎,我聽到你睡夢中不斷地囈語,你夢到什麼了麼?”雲丹法師問道。
“我夢見,我夢見,我夢見我快要死了。”陳大虎回到道。
張遠祚聽完,撲哧一聲,開口便笑:
“我當你被蛇咬了呢,哈哈哈,哈哈,你快要死了,你是在屍坑裏被嚇傻了吧,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快要死了,哈哈。”
陳大虎見張遠祚取笑自己,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放鬆下來,神情依然恍惚不定,看來剛才確實受驚了。
“大虎,你是太累了而已,你需要好好休息。”雲丹法師撫慰道。
“大哥,我是真的夢到我快要死了,我呼吸不上來,也動彈不了,像是有人掐住我的脖子。”陳大虎說道。
“行了,你就是太累了,別瞎想了,要不,我再生堆火,咱麼取取暖吧。”張遠祚說道。
隨即,張遠祚取了些軟木柴火,有從樹皮裏刮出了些火絨,用火石從母刀上輕輕一劃,火星四濺,木絨引燃,接著軟木柴火也點著了,雲丹法師又添了些幹草,加助火勢。不消片刻,一對旺火堆就形成了。
就在大家圍著火堆取暖的時候,遠處的狼群呼號的聲音像多米諾骨牌似得,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顯然它們對這裏的旺火堆格外敏感,似乎很忌憚。
這時候,陳大虎反而興奮起來了,看見紅色的火苗被風吹動不斷地竄起兩人多高,而遠處也沒有了狼群的呼號,他剛才那種強烈的壓抑感瞬間沒有了。
張遠祚分給大家一點幹肉,陳大虎津津有味的咀嚼著,雲丹法師按說是出家人不吃肉的,但是雲丹法師是藏地佛教徒,他早已看穿世事,可以說是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平時藥石秘方裏就不少添加肉類,這蠻荒之地,為了生存溫飽,誰還顧及那些個。
就在他們圍著火堆,嚼著幹肉暢談的時候,張遠祚感覺身後悉悉索索的有道黑影掠了過去。
也許是敏感,也許是直覺,他一邊聽陳大虎吹牛,一邊警覺的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再次等到他渴望但又害怕聽到的聲音,他覺得他可能聽岔了,或者也是連日疲憊,精神太過於敏感了。
過了許久,遠處傳來狼群騷動的聲音,這次真真切切,除了張遠祚,在一旁興高采烈吹牛的陳大虎和雲丹法師也聽到了,兩個人都麵色嚴肅,再也不會對外麵陰影裏的世界熟視無睹,這突然的狼群的騷動徹底打破了他們的祥和三人小世界。
“大哥,有狼。”陳大虎說道。
“廢話,叫了一晚上了,你這才聽到!”張遠祚嚷道。
“他不是沒有聽到,他是裝作沒有聽到,他是害怕。”雲丹法師說道。
雲丹法師顯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臊的陳大虎臉上通紅,又氣又恨,但是無可奈何。
張遠祚覺得狼群裏的騷動不太尋常,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