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川從小就喜歡搗鼓各種機械,到了部隊上,自然也就惦記怎麼樣自己的車更強大點。機械火控裝甲,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兒,沒這個條件。倒是營區外小漁村中整日掛著的漁網給了方濟川一點點提示。
這天方濟川背了個大包,神神叨叨的把劉在峰拉進車庫。劉在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軍隊裏有男風,去年憲兵隊就從車庫裏揪出兩三對來。方濟川哪裏知道劉在峰的心思,故作神秘的從大包裏拽出係滿布條的漁網,在昏暗的庫房裏的劉在峰的眼裏,這方濟川就是拿出了一床被褥鋪在地上。劉在峰嚇得魂飛魄散,“啪”的一聲拉開電燈,這才看清是一張漁網,上麵紮滿了布條,大把的綠色,間夾著一些土黃色和黑色。
“別矗在那裏,”方濟川一看劉在峰還在原地發愣,就扔過去一個網角,“來幫忙。把這張網,整個給鐵甲車鋪上。”
方濟川把漁網小心的拉開,漁網不長不短,剛剛到履帶的上方,邊上墜了幾個秤砣,既不會被履帶卷入,又有懸垂性。
方濟川跳下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問劉在峰:“怎麼樣?”
劉在峰就是再笨也看得出來,這張網是偽裝用的,“以前我們做偽裝都是拿樹枝稻草什麼的一頓亂插,停車狀態下還行,車子一開,稀裏嘩啦的往下掉。”劉在峰圍著車子轉了一圈,“這玩意倒是不會掉,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這樣,明天開出去試試。”
第二天,方濟川準備就把鐵甲開出去試試,還是劉在峰給攔下來,畢竟開輛鐵甲出營區的事,單憑他一個班長絕對扛不下來,就請示了文遠。文遠一聽屬下有了發明創造,自然閑不住,手一揮,便去了車庫。
文遠笑著看著前麵這輛渾身紮滿布條的鐵甲車,對著方濟川道:“這是你的發明?難怪這幾天連隊的拖把老是少布條,上次內務檢查,你們左右隔壁班上的拖把都快成被你揪成木棍了。行,開出去溜溜去。”
溜溜就溜溜嘛,是騾子是馬,必須拉出來才能見真章。結果這一試,結果讓文遠大吃一驚,在樹林的背景下,一百米的距離,目視搜索愣是沒把鐵甲車給揪出來。那一身原本看來紮眼無比的乞丐裝一超過五十米開外,就和背景完美的融為一體了。
文遠沉吟了半響,“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就我們三個吧,老李應該也算上吧,四個人。”
“別和任何人提起,”文遠已經理清了思路,“方濟川,你和老劉把車開回去以後,直接來連部找我。我有事要說。記住,務必保密。”
方濟川覺得這事大發了,方濟川還想說話,“我不就搗鼓了張破網...”就被文遠一眼瞪回去了。
回到連部,文遠點著方濟川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這件裝備很簡單,但非常實用。”
“長官,”方濟川雖說和文遠比較熟了,但見文遠這麼正式,也把臉色沉了下來,“你是不是讚成坦克單獨集團應用?”
方濟川說的詰屈聱牙,但意思文遠再明白不過,就是把以鐵甲車作為主要突擊力量,文遠驚的幾乎把下巴張到地上,這種被人一下點中心思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就像一直暗戀的女孩徑直走到你麵前,麵無表情的說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文遠等心情稍稍平複後才狠狠的問:“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如果是把鐵甲車作為步兵支援武器用在攻堅戰中,有沒有這張網根本不重要。誰會披張網玩衝鋒。除非…”方濟川沒繼續說,但那表情分明說: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