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瓶?”這一小瓶藥就是在馬車上北涵楚給寧鳶上的藥。
“殿下派來的人說,上這藥時不能立刻包紮,要等藥溶進傷口裏才行。奴婢聽著有點疼,郡主要不還是不試了吧?”綠蘿詢問著。
“別,這麼好的藥不要白不要。”說這話,寧鳶並不是憑空。她右臂上的傷現在都好了五成了,話說真是神速的藥。
來回觀摩這藥時,寧天嵐無聲息地走了進來。綠蘿欲要行禮,被寧天嵐製止了,做了個“噓”的動作。
寧鳶不知道,她滿身都是傷,內力弱的不行,再加上現在她心思在另一邊,根本沒注意誰進來了。
“在看什麼?”聲音柔柔的,卻著實驚著了寧鳶。
“哥?沒什麼,就是北涵楚送來的藥。”寧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剛才那一下雖然把她嚇得不輕。
“這藥怎麼樣?”寧天嵐順勢坐了下來,示意綠蘿倒茶。
寧鳶又看了看這瓶“神藥”,半開玩笑半實話地道:“我倒怕他下毒毒死我。”
寧天嵐聽罷“哈哈”笑了起來,帶著笑腔道:“他毒死你做什麼?你招惹他了?”
寧鳶看了一眼她哥,又把目光挪回藥瓶上:“我還沒說他招惹我呢。”
“鳶兒,哥跟你說件事。”寧鳶抬著水杯正欲喝水,“你和楚皇子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你知道嗎?”
寧天嵐話音剛落,寧鳶還沒來得及吞下的水就“噗”地一下全吐出來了,寧天嵐這個做哥的差點遭殃。
不過寧天嵐眼疾手快,寧鳶吐水的時候他就急忙站開了:“寧鳶你是要謀殺你哥啊!”
“咳咳……”水沒來得及吞下去,於是乎就有一部分水嗆進了氣管,“你說什麼?”緩過氣,寧鳶方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而已。”
寧鳶卻沉默了。
去,她睡不著的時候想的那些是要被現實打臉了嗎?北涵楚這樣的“招黑體質”她不得被牽連嗎?再說了,她有感覺到北涵楚很多時候都在做戲,他對她似乎沒有感覺。
“這麼突然告訴我做什麼?”寧鳶好不容易緩過來,立馬放下那“害她”的杯子。
“你快要及笄了,給你個心理準備而已。”不然誰會告訴你。
後麵一句話寧天嵐沒有說,他們這一家人都知道寧鳶不會想要嫁人。當初寧鳶的性格讓他們大為擔心寧鳶能不能“勝任”這個皇妃的位置,畢竟寧鳶實在太調皮了。
不過現在他們稍稍放了一點心,雖然隻是那麼一點點。寧鳶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了,變得成熟冷靜,喜怒不形於色。
之所以擔心,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北涵楚是皇上的嫡長子,是太子的最佳人選。當初皇後於私勸皇上讓北涵楚和寧鳶定親,他們尚不在意。但是後來寧鳶的性格越發明顯,調皮不懂事,不能隱忍,不懂回擊,更不喜歡女子所需學會的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寧鳶遭遇此劫以後,性情大變,一瞬之間便讓所有人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不過離她及笄的日子還有三個月,且還有時日看她是不是真的變了。
“我還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寧鳶輕飄飄說出這句話,又補了一句話,“倒看他娶不娶。”
“待你及笄,殿下加冠,皇上自會賜婚。這可是當年皇上親口答應下來的婚事,要是不下聖旨那豈不是掃了他的顏麵。所以啊,”寧天嵐又坐回原本坐的位置,“你不想嫁也得嫁,他不想娶也得娶。”
“那可多湊合……”寧鳶小聲嘟囔著,話語被門外的婢女打斷:“郡主,大將軍,皇後娘娘邀二位及王爺王妃一同進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