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覲見,徹底推翻(2 / 2)

楚皇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覺得寧鳶似乎換了一個靈魂與思想,從一個青澀而不懂世事的小孩子變得成熟了。

“本皇子憑什麼相信你?”故意端起皇家貴族的架子,北涵楚似乎已經把寧鳶當做平民了。

“就憑我是北瀟堂堂的曉黎郡主,是一個不卑微反而尊貴的人,”寧鳶大膽再次上千幾步,靠近北涵楚,“是一個有資格這樣跟你說話的人。”帶有些許怒意,寧鳶眼中的北涵楚有些不堪。她轉過身,向陳述事實一般說道:“如若有差錯,悉聽尊便。”

管你皇子皇叔,在姐麵前想端架子還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寧鳶沒有再想下去,眼中淩厲一閃而過,卻被北涵楚看的一清二楚。轉身離去,衣衫在寧鳶的快步走動下微微搖動。

北涵楚沒有對寧鳶的語氣和行為感到憤怒,隻覺得這人已經不像寧鳶了。她似乎真的,從頭到尾洗淨了她的靈魂。

“寧鳶,本皇子倒要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北涵楚說這話時沒有任何的不悅,語氣平淡的不像是在賭測,而是像在陳述一件事實。語落,北涵楚也快步走向了悅寧殿。

悅寧殿很大,跨入殿門便是透骨的清涼,不知這殿內溶了多少的冰。四周都是以金色為主調,殿頂的龍鳳呈祥圖威然壓頂,倒是襯出了皇帝的威嚴。整個地板都是鍍了金的,開門時強光一照倒是亮得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殿內也有朱紅的漆柱,漆柱上方的雕花格又是一股複古的風範。寧鳶進去悅寧殿,沒有特別地注意這些裝飾,但是也沒忘記去看。

這悅寧殿可是北瀟皇上的主要辦公場所,一進門正對麵可就是龍椅,其上坐著它的主人——這個立足於四國之首的北瀟的君王。

“父皇,兒臣已將寧鳶帶來。”北涵楚說話時,目光是看著寧鳶的,也是在提示皇上寧鳶在哪個地方。

寧鳶腦袋裏還是悅寧殿的輝煌裝飾,但是耳朵也沒有休工,聽到北涵楚的話也知道他是要她向皇帝行禮。

“臣女寧鳶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落落大方在殿中央行了個大禮,姿態類似於初唐時期:提裙跪下,雙手掌上下交疊置於地上,額頭則似貼非貼地靠近放在地上的手背。

皇帝依舊沉默,坐在龍椅上紋絲不動,身前桌案上的奏折已然快堆成山了,最高線僅僅和皇帝的下巴相平,卻絲毫沒有遮住皇帝的威嚴之氣。寧鳶知道,皇上這是在考驗她的膽量和沉著。

不過,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別忘了寧鳶前世可是萬人敬仰的美女警察,能有如此大的名聲定然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場麵都是見過的。拿冷落來考驗,這是她第多少次被上級用這種方式考驗了。

半炷香時間過去了,皇上才開口讓寧鳶起來:“平身吧,不必多禮。”

“多謝皇上。”寧鳶默默提著裙起來了,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倒是罵起來了:去你大爺的,還不必多禮,要真不必多禮讓我跪那麼久。

起身後本應該繼續低著頭的她竟作死地抬起了頭,一瞬的時間竟已看清了皇上的模樣:皇上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發絲卻比尋常這個年齡的人白的多了去,一臉的威嚴,再搭上耀眼的明黃色龍袍,天子之姿聳然眼前。

不過寧鳶總覺得皇上的威嚴實在是太裝了,畢竟從他的眼裏根本看不出恐嚇別人的意思,倒是有一種慈父的光芒。

“這個女人竟敢與父皇直視,哼,還是等著父皇發落吧。”北涵楚在一旁將寧鳶打量皇上的眼神盡收眼底,罷了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心裏知道寧鳶的下場就夠了。眼觀鼻,鼻觀心,北涵楚同剛才救寧鳶的黑衣女侍衛默默立在一場。

按照北涵楚的推測,小太監應該要數落寧鳶大膽了。

果不其然,在皇上因為寧鳶打量的眼神而皺了下眉頭的時候,小太監用他尖細的聲音怒斥了寧鳶:“大膽,竟敢如此與皇上平視!”見皇帝目光沒有從寧鳶的眼睛離開,北涵楚就知道事情成了,寧鳶要被皇上處罰。

而他為何如此討厭寧鳶,一心想要寧鳶出事呢?

這還要從這日的晌午時分北涵楚和皇後,也就是他的生母的對話說起。

霄明宮內,皇後正和北涵楚用午膳,用罷正在下人收拾的間隙,皇後同北涵楚走向了側殿。

“楚兒,你也到了娶妻的年齡了,是不是該想想自己的終生大事了?”朱唇輕啟,皇後聲音幽柔,外人聽來十分動人,可用在這句話上再讓北涵楚聽到卻是極不耐煩。

“母後,兒臣還沒有這門心思。隻怪兒臣還沒有看中的女子罷。”北涵楚麵上無色,以平淡的語氣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事實上,並不是他沒有看中的女子,而是他覺得女人都是無用之材,除了嫁了人家之後為那人延續香火,留有何用?

他北涵楚要娶,也要娶一個有用的女子,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懂得他之樂,他之憂,至少能力要與他相平。

他的選擇,他自己絕對遵守,誰也逼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