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便勁想伸出胳膊來抱住安寧,可那一雙胳膊哪裏還能動得了?
先前躺著不動還不覺得,這時一動勁力全身又麻又痛,難受得俞誌林禁不住叫出聲來。
因為早有幻虹彩做了安排,所以安寧一點也不擔心俞誌林的叫聲會被別人聽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冷笑道:“你的確賺大發了!說吧,你島上的魔修是不是有一個叫鐵衣上人的,那老家夥藏在哪呢?”
這句話一問,俞誌林也就大概猜到了安寧的來曆,生生忍住那難耐的麻痛,咬著牙說:“不知道!”
安寧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對三位異火女子說:“我本事低微,向來不擅長拷問這種事。幾位姐姐跟著小九學習,想必精於此道吧?就麻煩你們動手吧!”說完找個有大靠背的椅子坐下,舒舒服服等著看戲。
還真別說,俗語有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表明人與人之間是會互相影響的。這三位化形的異火女子認了強勢無比的小九姑娘為主,某些方麵還真有幾分與小九相似了。
螢冷月伸出手指在俞誌林脖上點了一下,鮫人公子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妖女,你們找死——哎喲!”
隻見他想要祭出法寶的手顫抖不止,若大的一隻手掌已經全然成了墨綠之色。冷月螢火可是一團毒火啊,她可不像自然界的其它毒物隻在身體某個部分有毒,這姑娘全身是毒——就連頭發絲都不例外。
被她隨便碰一下,那就已經被下了毒。隻要她願意,就連她待過的地方,空氣裏都是毒。
毒藥就和修行者們練習的功法一樣,分為許多種,有些是無色無味的、有些是伴著濃烈氣味的;有些是讓人吃了在微笑中死亡的,有些卻是讓人吃了在苦不堪言中隕命的……
俞誌林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給自己施加了哪種類型的毒,可是那種讓心髒都痙攣的痛苦遠不是之前的麻痛能比的。有時痙攣悸動到了一個極高點,俞誌林甚至覺得靈魂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螢冷月臉上沒有一絲因同情而起的慚愧,反而全是興奮:“鮫人不愧是水族中特異的一支,生命力真頑強!這樣也好,你活得越久,我就能玩兒得越久!”
俞誌林瞳孔放大,露出極痛苦的神色,費了平生之力終於擠出一句話:“ 我說……”
話音一落,周身痛苦立刻大減。
原來那毒藥是可以通過螢冷月的靈力變化而催動的。
安寧坐在椅上,大爺一般蹺著二郎腿,悠閑地說:“事先告訴你,直到我們辦完事情為止,你身上中的毒都不會被驅解。你也不要想著趁我們不備找到高人解毒,不是我們自吹自擂,濁水界之內能解這毒的……隻怕都舍不得消耗自身靈力呢!”
俞誌林頹然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也明白,要解奇毒無外兩種辦法:一是得到解藥或者聖果聖藥,二是依靠修行者強大的靈力代為驅散。
再看看自己仍然發綠的手掌,這種毒見所未見,要配置解藥談何容易?
至於第二種方法——俞誌林能化形,好歹也是黃丹後期的修為,這女子卻能於瞬息間讓他中毒,可見此女子丹階不凡,要憑靈力驅散她的毒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修行者中,毒師是最令人聞風色變的一種職業。因為毒藥厲害,所以毒師常常能越階戰鬥,那些邪門的魔修鬼修遇到毒師時都頭疼不已,甚至連劍修都對毒師忌憚三分,可見其霸道。
俞誌林雖然是位紈絝子弟,又因為沉迷色欲而耽誤修行,可是身為赤眼鮫人大長老之子,其見識還算是廣博的。他也知道,所有修行者中,人人都巴結煉丹師,人人都懼怕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