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小餐館隨意地吃了份炒飯,毫無睡意的陳海點了根煙,在小區的公園裏晃蕩著。夜裏十點左右,公園裏空蕩蕩的,想必是因為明天要上班,或者又是要送孩子上學,都回家睡覺去了。
找了個略微有些昏暗地方的長椅,陳海坐了下來。望著幽暗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沒有有錢的爸媽,也沒有有權的老爺,不是名牌大學的出身,也不是某一領域的變態。平庸,無比的平庸。
平庸有錯嗎?出身平庸沒錯,但是一直平庸就有罪。
陳海不願意有罪,所以,來北海差不多五個年頭裏,他一直都在找歸屬於他的位置。他還是很茫然,這份教師的工作能不能讓他找到那份不平庸的歸屬感,他不知道。
陳海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他希望有一天,一件事情的發生是他完全可以控製的,包括過程和結果,也包括每一個細節。隻是,這還有多久?
輕歎了口氣,突然,陳海隱約間聽見不遠處有聲音,聽著好像是誰在那抽泣。循聲望過去,在一棵柳樹後麵看到一個纖弱的身軀在輕輕顫動。
又是個在生活麵前茫然的人吧!陳海暗歎了口氣,此刻,對這個陌生的人有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站起身,緩步走了過去。果然,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捂著臉,靠著柳樹殷殷地抽泣。透過微弱的月光,依舊能夠看出,這個女子長相很清秀,長發,瓜子臉,應該是很受男人青睞的那種類型。她哭得很專心,專心到沒有發現陳海的到來。
“小姐,站著哭很容易累,還是找個肩膀靠著好一點。我的肩膀暫時閑著,可以租借。不貴,五十塊錢一小時,你租嗎?”
觀察了她五六分鍾,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陳海忍不住開了口。雖然此刻沒有見到美女就想調戲的念頭,可多年來口花花的生活,還是讓他一開口就是這種調侃的語調。
女子這才發現有人,抬頭瞥了眼陳海,隨即從肩膀掛著的包包裏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兩張紅頭幣,扔給陳海。然後,一把抓著陳海的肩膀,把頭靠在了上麵,開始放聲大哭,而不再是抽泣。
“小姐,我沒那麼多時間,最多就兩個小時,我明天還要上班呢。”陳海很是為難的把一張紅頭幣還給女子,明天第一天上班,要是遲到了,指不定直接就被掃出大門了。
“小。。。費。。。嗚嗚。。。”女子哭著回應道。
“謝謝,小姐真大方。”有了正當理由,陳海毫不客氣地把錢塞進了口袋。天天吃泡麵炒飯都快瘋了,正好拿這兩百塊錢改善下夥食。
女子不再回應,抓著他的肩膀放開喉嚨,大哭起來。
一個小時後,陳海抑鬱了,這什麼極品女人啊!哭了一個小時,中途就沒歇息過,看樣子還有繼續下去的情勢,這兩百塊錢也不見得輕鬆啊!
又過了十分鍾,陳海開始感覺不對勁,肩膀上這女人哭了這麼久了,怎麼還嘩啦啦的流淚水,她那眼睛還能是水龍頭啊!
帶著疑惑,陳海微微撇過頭望了一眼,這一望神色大驚,高呼起來:“小姐,你在流口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