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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裏,府伊杜晨正一臉的焦頭爛額,拿到這麼一個爛攤子,他簡直就輕不得也重不得,差點沒窒息死了,當聽得家奴來說赫府大公子來了之時,杜晨簡直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直衝出去。
“大公子!你可算來了”
大廳裏,赫瀾傾修長,一身白色的狐裘,毛絨圍脖,頭戴銀冠的模樣,耳邊長發直垂,整個人都清雅無雙風華絕代,回身的那一瞬,卷翹的睫羽微微抖動:“聽呂毅說黑市裏找到了幾具屍體,其中有一具還是北狄耶律齊,不知是否當真?”
杜晨擦擦額頭的冷汗:“誠如大公子所言,隻是那具屍體是否是耶律齊還有待商議,下官已經上報上去,隻待皇上定奪,派人前來相認“
赫瀾傾細眉一擰:“不知我可否先去看一看?”
“這自然是可以的”杜晨一個側身,伸手:“大公子請”
驗屍房裏,四周冰窖凍人,白霧氤氳,赫瀾傾身上穿有狐裘到不覺得如何,隻是可憐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杜晨,即便一身狐裘也依舊冷的直打哆嗦。
呂毅在赫瀾傾的受意下,上前接開白布,白布底下露出的人頭,麵色蒼白,頭上淤青,雙唇發紫,明顯已經死亡多時,脖子上肩骨上等都還有屍斑顯現,可見這人死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擰擰眉,赫瀾傾問:“可有查到死因是為何?”
“這個……”杜晨遲疑:“根據仵作驗屍,這人是死於劇毒,頭上的傷看著厲害但並不會致命,關鍵的還是他身上中的毒”
“什麼毒?”赫瀾傾再問。
杜晨似乎更加心慌:“這個仵作檢驗不出來,隻知道這毒霸道得很,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毒”
赫瀾傾盯著看了一會,沒說話,呂毅似乎明白什麼,拿了一個小疵品,取了死者頭上的一點血塊裝了。赫瀾傾眸光一轉,再仔細盯著那屍體看,片刻像是辨認出了什麼一樣突然轉身。
“大公子?”杜晨狐疑喊他。
赫瀾傾隻腳步不停朝外走去:“等我三日”
三日做什麼?
杜晨來不及問,赫瀾傾便已經帶著呂毅離開了順天府。
魚龍混雜的黑市裏,突然找出一具可能是北狄世子的屍體出來,這事鬧大了必定是兩國交鋒的局麵,杜晨現在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除了赫瀾傾他似乎也指望不上別的什麼人了。
而赫瀾傾在帶著呂毅離開順天府後,直接快馬加鞭直奔東城方向的草廬而去,入了這裏,兩人翻身下馬,呂毅更是直接留在原地,隻將那小瓶子交了出來。
赫瀾傾也不多說,拿著東西直接推開了草廬的門,還沒進去迎麵就打來一個裝滿灰麵的筲箕,險些灑了赫瀾傾一身,赫瀾傾側身一閃,身影跳躍間,直接入了內裏,剛落地,頭上又有東西掃來,赫瀾傾二話不說,直接拔了腰間的軟件刷刷兩下,將那一麻袋的徹底劈了,結果裏麵散落出來的全是一些天麻粉,看的赫瀾傾有些氣結。
“白鳳!再裝神弄鬼的,我就立馬拆了你的草廬,還不快出來!”軟劍回腰,赫瀾傾沉聲開口,聲音落下片刻,地上的桌底才傳來動靜,赫瀾傾直接一腳踹開,隻瞧見裏麵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吃力地爬出來。赫瀾傾看的好笑,伸手拉了他一把:“你怎麼又躲下麵去了?”
白鳳扒扒頭上的稻草,一臉鬱結:“這兩日總覺得不太安生,好像要出事,所以就躲下麵去了,對了你來找我有事?”
白鳳是江湖中人,原本的道家逍遙子的徒弟,隻是白鳳性子有些脫跳,有些心高氣傲想要出來闖闖,結果卻險些命喪虎口,得赫瀾傾相救才幸免一難,在這草廬暫住下來。
赫瀾傾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將手裏的瓶子拿了出來:“我這裏有個東西,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提煉出它裏麵是什麼毒性?”
白鳳蹩眉:“知道了知道,交給我吧,後天這個時候你來拿就是了,對了順便幫我帶兩隻燒雞”
赫瀾傾好笑:“少不了你的”說罷轉身便走:“那我後日同一時辰再過來”
白鳳揮手,關了門,又從桌子底下的密道,鑽了進去研究新得東西。
呂毅等在門外,眼見著才一會的功夫,赫瀾傾便出來了,心裏嘀咕忍不住狐疑:“大公子,這白鳳能行嗎?我看他年歲似乎不大啊?”
赫瀾傾翻身上馬,撩佢的狐裘烈烈襯得他少年的英姿颯颯:“如果連他也不行的話,那我也不知應該找誰了”
呂毅沉吟。
赫瀾傾雙腿一夾馬腹,像是想起什麼問道:“呂毅,你可還記得幾日之時,我們在崇江遇上的那個男人?”
呂毅蹩眉:“有點映像”
赫瀾傾淡淡勾了嘴角,打手一揮馬鞭便如風衝了出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