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後,程景皓一直對她不鹹不淡,這半個月突然對她感興趣起來,雖然方式太粗暴,但也總比成日在外麵浪蕩著強。
其實,塗曼芬的心頭,是有些暗自竊喜的。程景皓如今每天晚上,都要到她的房中來,什麼通房姨娘統統都不理了。
能攏住丈夫,這半個月來,府裏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恭敬了許多。每日請安時,婆婆也不再怪她管不住程景皓。
塗曼芬自己覺得,除了在床笫之間她咬牙忍耐之外,這段時日過得蠻舒心的。前幾日大夫又診出了身孕,婆婆立即讓自己不用再去請安,還撥了不少藥材補品過來。
雖然說胎兒有些不穩,又見了血,吃了兩幅藥,就已經好多了。有了身孕傍身,塗曼芬覺得自己精神氣十足。
原本她是打算立即送信回娘家的,程景皓說等坐胎三個月才能公布喜訊。這個規矩倒是有的,但隻是針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有了身孕,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娘家,娘家自會派人來教導不懂生養的女兒。但塗曼芬的身邊又沒有個嬤嬤提點,竟然就信了他的話,不知道他在背後打的陰狠主意。
拿著帖子,塗曼芬心頭暗怪銀屏多事。這件事,她都羞於啟齒,做什麼要告訴徐婉真?她們二人一向不睦,沒得讓她看了笑話!
她的臉色陰晴不定,看得新荷不明所以。
“三夫人?”
聽到新荷的聲音,塗曼芬才回過神來,掩飾的笑道:“想起未出閣的時光,竟想得出了神,倒是讓姑娘看了笑話。”
不過,既然徐婉真相邀,她也有些時日未曾見著妹妹,去散散心也好。順便還可以躲開程景皓,這每夜如此,她實在有些苦不堪言。
塗曼珍隨即吩咐道:“既然要過去小住,銀屏收拾一下行李,將婆婆賞下的那支老參拿著,我們也不能空著手去見徐表妹吧!”她這是存了去炫耀的心思。
銀屏遵命,心中暗暗感激。
在她的心目中,徐婉真是頗能幹的女子。否則,怎麼可能獨獨得了太後青眼?昨日她求了王婆子,原以為徐婉真會想個法子,未料到她如此幹淨利落,將小姐接走,這自然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
叫了兩個小丫頭,銀屏飛快的收拾了幾樣重要的衣物首飾,又將塗曼芬放銀子的匣子帶上,扶著塗曼芬先去給侯夫人辭了行,上了忠國公府的馬車。
大街上人來人往,馬車慢悠悠往前行。塗曼芬黑著臉問道:“是你搞的鬼?”
銀屏跪在馬車的地板上,恭聲道:“婢子知錯!隻是見到小姐過得實在太苦了,這才……”
她的話還沒說話,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銀屏的臉上出現五根鮮紅的指印。
塗曼珍陰著臉收回右手,怒道:“太苦?我的日子怎麼苦了?我如今是侯府的三夫人,懷著夫君的骨肉,婆婆關心妯娌友愛,哪裏苦?”
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容他人來評價她的生活。
在閨中時,她早早的定下了安平侯府的親事,程景皓也算是一表人才。那時,徐婉真是什麼人?父兄還在大理寺裏關著,家裏連個主事的男子都沒有,親事更加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