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三下之後接通,一個溫柔的女聲問道,“是徐叔?”
徐叔回道,“正是。”
神秘女子問道,“‘羅刹女’丟了?”
徐叔麵有難色,勉強應道,“是。”
女子又問,“你想拿那個真假未知的‘狄修羅’頂?”
徐叔不作答,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女子吟吟一笑,接著說道,“不用勞駕您了。我們已有其它選擇。”
啪一聲電話掛斷,忙音在聽筒中嘟嘟直響個不停。徐叔激憤難抑,雙手緊緊握拳顫抖,恨得咬牙切齒,半晌之後從牙縫裏硬生生地擠出三個字,“張一行……”隨後便甩手離去。
碰巧不巧,徐叔在門口打電話時,雙雙正好推門外出,但見徐叔一個人兀自站立在大門口,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便踟躕著不敢上前。她天生就有感知人心的能力,隻覺得徐叔周身散發出一股不祥的戾氣,讓人幾步之外就不寒而栗。隨後徐叔草草講完了電話,戾氣居然不減反增,雙雙隻覺得他周身都彌漫著衝天的黑霧,讓人喘不過氣來。就在此時,徐叔說出了那個幾乎令她昏倒的名字,“張一行!”
雙雙瞪大了眼睛,用手緊緊捂住嘴吧,強忍著沒有驚叫出聲來。她心亂如麻,焦急不安,“張一行”這三個字便如警鍾一般在她心口一遍又一遍的敲響。她站在原地呆立了良久良久,終於回過神來,然後便下定了決心,說什麼也要通知到張大哥,讓他事先有所準備,對徐叔多加防範。
這一天過得異常緩慢,無論是方進,還是徐叔,抑或是戴雙雙,都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受。唯獨張一行春風得意,覺得這一天的時光便如一晃而過似的,瞬間就到了晚上。
在當天的早晨,他離家去往公司之後,立刻從兜裏掏出了一張記錄著號碼的傳真紙。憑著這個號碼,他就能跳過徐叔,直接和克裏斯取得聯係,完成“羅刹女”的交易,獨享對方開出的豐厚條件。這張紙是方進那日在劉先生書房中偷出來的,昏迷之後又連同“靈異協會”名單被張一行占為己有。張一行看著那個號碼思忖片刻,決定不發傳真,直接撥通了過去。
鈴響三聲,一個溫柔的女聲接起電話,問道,“您是哪位?”
他回答道,“我是張一行,現在‘羅刹女’在我的手上。”
對方隻遲疑了片刻,居然並不驚訝,便又柔聲問道,“你想怎麼樣呢?”
張一行一聽得對方語氣緩和,心中便有了三分把握,隨即說道,“徐叔和你的交易,我們一切照舊進行。隻是,我希望交易的時間越早越好,以免夜常夢多。”
對方莞爾一笑,說道,“明天淩晨5點,武昌碼頭見。”
張一行大喜之下,一口答應,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次日淩晨2點,當大廳的鍾聲敲了2下之後,張一行才悄然回到家中。他怕被徐叔撞見,是以夜半才回到張府,打算借著夜深人靜,押著劉芳就直接奔赴碼頭,以絕後患。
他躡手躡腳穿過客廳,剛想回房,忽然大廳的燈光一下被點亮。驀然之間燈火通明,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心中則是誠惶誠恐,還以為計劃敗露,徐叔已經守在家裏等他自投羅網了。在慌亂之餘,他開始不斷盤算著如何向徐叔扯謊蒙混過關。
正在他驚魂未定之際,一個輕柔的聲音梗咽著說道,“張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一整天了!”他心中一震,便勉強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站著的不是徐叔,而是淚眼婆娑的戴雙雙。張一行頓時鬆了口氣,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所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