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思緒飄飛,想起了許多,想到許鐵連師傅在練武場上的問話,“什麼是劍?為什麼練劍?如何成劍?”此時,他有了更深的感悟,劍就是劍,練劍是為了練心,唯有以殺方能成劍。他緊握著手中的劍柄,心潮起伏,眼前似乎豁然開朗,練劍,練心,以殺成劍,天下有何不可殺?
許雲峰陷入沉思,眼神迷蒙幽深,如一口深井,深不見底,其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兩人知道他有所悟,不敢打擾,默默守在旁邊。一盞茶之後,許雲峰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氣勢,蘊含著濃濃的殺意,如潮水般襲來,頓時,兩人急忙退後數丈。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與疑惑,不知發生何事,不敢出聲,被壓迫得往後退去。
一盞茶時間後,那股殺意收斂了,兩人驚出一身冷汗。剛呼出一口氣,卻又聽到一陣接一陣的狼嚎聲。許雲飛爬上樹一看,隻見黑壓壓上千頭狼,追著一個人朝這邊跑來。
“嗥……”嚎叫聲越來越近,此起彼伏,凶悍,喋血。
“是那群狼,在追一個人。”許雲飛跳下來,低聲說道:“要過來了,怎麼辦?”
許雲峰仍坐著,沒有動靜,死入定了一般。兩人焦急萬分,許雲東說道:“不管了,先護住雲峰,殺一頭是一頭。”
“嗯,驚擾了雲峰,若是走火入魔就糟了,隻能拚了。”許雲飛說道,兩人抽出斷劍,左手拿一條火棍,一人站在許雲峰前麵,一人在後麵。
“呼……”一個白衣女子從草叢裏鑽出來,帶著一陣風卷來,吹得火把“噗噗……”亂響。那女子驚慌失措,白衣沾血,發絲淩亂,柔嫩的手臂劃破一條條血痕,嬌美的臉龐一片慘白。
“幾位大哥,救我,救我呀……”她是看見這邊有火光,才跑來的,一見著了人,急忙求救。危急關頭,她想到的隻是自己的安危,哪能顧及別人願不願意救她,能不能救她,是否會被連累,一同葬身狼腹。她就如溺水之人一般,抓住了一根稻草,就絕不會放開,一雙水汪汪的迷人眸子緊盯著眼前之人。許雲飛被她的美貌吸引,直愣愣地看著,沒答話。這位白衣女子長得嬌羞可人,貌美如花,此時受傷,危機窘迫,更增添幾分柔弱之美。許雲東輕咳一聲,說道:“這麼多狼圍著,誰能活,你是想害死我們?”
許雲飛驚醒過來,朝四周一看,全是碧綠的眼珠子,凶狠地瞪著幾人。四人已被狼群包圍了,一頭頭凶殘的狼,張牙咧嘴,涎水直流,低沉地喘息。許雲東知道,狼王來了,隱藏在後麵。隻等狼王一發令,這些餓狼便會悍不畏死地撲上來,將幾人撕碎,吞下去。
白衣女子怕極了,想逃也逃不出去,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許雲峰,露出欣喜之色。她鬆了口氣,說道:“他怎麼還坐著?快把他叫醒呀!”
說著便朝許雲峰走去,不料許雲飛攔住了她,說道:“他在練功,別動他。這個火把給你,你還能動手吧?”
白衣女子露出恍然的神色,點點頭,接過火把。許雲飛正要去篝火堆裏,再取一根火棍,就在這時,狼王嚎叫一聲,蠢蠢欲動的狼群,飛撲而來。
“嗷……嚎……嗷……”野狼來勢凶猛,迅速異常,十頭狼同時撲出。許雲東左手一揮,火棍砸在狼頭上,右手斷劍隨之刺出,正中咽喉。“砰”這頭狼飛出圈外,掙紮著爬起來,又摔倒了,鮮血從咽喉湧出,低聲哀嚎,死去。兩頭狼從後撲來,許雲飛驀然轉身,橫掃千軍,砍傷兩條狼的前腿,順勢一揮,斷劍劃破它們的咽喉。斷劍使起來沒有長劍方便快捷,但兩人練熟了,一出必中,力道更猛。
白衣女子功力不弱,劍法更是了得,輕飄飄的一把軟劍,鋒利異常,沾著即傷,碰著即死。白衣飄飄,長發飛舞,看她如酒後歌舞一般,卻已殺了四頭狼,傷了五頭。許雲飛心中一涼,難怪她被狼群圍攻,還有命逃跑。一咬牙,如比拚一般,殺得更起勁了。
頭一波飛起的狼橫死當場,激起了狼群的凶性。一波一波,更加凶猛地撲來,絲毫不給他們喘息之機,三人變得越來越危險,隨時要被狼群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