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不能說的秘密(2 / 3)

她厭惡地側過頭,不想再看見他的臉。

“蘇念,你要聽話,好好接受治療,別再——”

“我沒自殺。”她平靜打斷。

“這種話你說過多少遍?”

容琛看著她形銷骨立的臉龐,眼底掠過一絲痛苦:“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對你承諾過的,一定會為你做到。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這次真的是意外。我隻是一時心急把藥吃多了而已。”

這是真話。

蘇念頭裏暈得厲害,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無力道:“我現在很累,不想再看到你。”

“你能不能聽話地把病治好!”容琛忍了又忍,耐性終於用完,一把扳過她的肩,衝她低吼:“蘇念,你恨我們可以,你不肯見孩子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一點!不要再這樣了,算我求你,你別再折磨我了!”

她單薄的身體被他一把拽起,在他掌中像搖搖欲墜的紙片。

“哦,原來一直是我在折磨你。”她看著他,唇角滑出一絲譏誚的冷笑。

他頓住,霎時間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房間裏陡然長久的寂靜。

“好,我不打擾你,你好好休息。”最後,終於還是他做出讓步。

他將門帶上,退了出去。

病床上的女孩一動不動,置若罔聞。

他握緊拳,隻想:心灰意冷,大概就是此刻他這種感覺。

蘇念的抑鬱症一天天惡化。

狂躁、悲觀、有自殺傾向……到最後,連她都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容琛不想送她去精神病院,耐心花大把的時間四處給她請醫生。

有天半夜,她又做惡夢,又哭又叫地尖叫著醒來。

自她生病,容琛一直不分晝夜地在外間守著,聽見動靜,立刻開門趕了進去。

房間裏漆黑一片,她瑟縮在床頭,驚恐地大口喘息。

容琛上前,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就已如溺水的人,一頭紮進他懷裏,肩膀抖得像篩糠。

她那麼瘦。

掌心下的肩背瘦得隻剩一把骨頭,整個身體輕得像片羽毛。

排山倒海的痛楚在瞬間洶湧而來。

容琛心如刀割。

這一刻,他無比情願這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眼睜睜看著她遭受這樣的罪,看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懲罰著他,他再也招架不住。

她原本應該是天真爛漫的少女。

卻在他和他的家人一個荒唐的交易中,被逼著長大,一/夜之間變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樣。

他同情她,心疼她,卻對她束手無策。

若是能重來一次,他會再次選擇將她逼到如今的境地麼?

容琛不知道答案。

他隻知道,這個女孩今後的人生不該再有任何醜陋與陰謀。

他會盡全部的心力,補償給她一個沒有遺憾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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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耘是在八月下旬被請來墨爾本的。

別墅花園,容琛將自己的意圖簡短地道明。

孟知耘抿了口咖啡,再次詢問:“容先生,這種深度催眠不是不可行,但是具有一定危險性。而且將來病人若是重新記起這段記憶,會對她的精神造成更大的傷害。你真的確定了麼?”

容琛沉默了一會兒,神色異常認真:“我確定,我想讓她忘記過去,開始新的人生。”

孟知耘抬眸打量麵前的年輕人一刻,歎息著搖搖頭。

接下來的一切進展順利,在孟知耘有意識的引導和親近下,蘇念對她漸漸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