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景如煙處,盼一個歸人(1 / 2)

“姑娘,你是誰啊?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不怕危險嗎?”年少的清聆無涯從宮中偷跑出來,一路行至煙清河邊,不期然看見一個白衣少女坐在河岸邊的石上,雙手抱膝,頭伏於膝上,眼眸微帶輕愁,觀望流水潺湲。

女子抬起頭,眼神迷惘的望著清聆無涯,那一瞬間,他竟怔在了原地,仿佛魂飛天外。

清聆無涯並非沒有見過美人,相反,宮牆之內,佳麗無數,他對“美貌”早已免疫。可是,她不同,不同於他曾見過的所有女子,她的身上仿佛自帶一種魔力,不自覺吸引人。

他凝神看去,不由皺了眉。似她這般玲瓏剔透、不染纖塵的人兒,本不應該出現在這濁世,然而她來了,於是萬丈紅塵中多了一襲紅妝,添了一樣清麗,增了一抹亮色,失了世間萬千芳華。

她略微皺眉,遲疑開口:“你是?看你……。這裏不是你該在的地方。你又為何會在這裏?”

清聆無涯目露疑惑,她話講一半,卻是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

“全身金光刺目,彩雲繚繚,一眼看去,便知你定是非富即貴之人。縱然你一身氣質清華,這煙清河岸,也不是你該在的地方。”映華挽歌抬頭,淡淡解釋道。

挽歌心中未嚐沒有驚奇,這人似身在雲霧裏,一身高貴、清華,拒人於千裏,飄渺而不可捉摸,本該令人深覺疑慮,但卻讓她心生莫名的安定與親近。

“平沙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原來這便是煙清河了。一向隻聞其名,不見其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清聆無涯目望流水,淡淡道。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是怎末回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仿佛心中一直有個指引,讓他不由自主的行至這裏一般。不過,倒也當真不負此行,不止看見了傳聞中煙波渺渺的煙清河,更遇見了那樣清幽雅致的佳人。

清聆無涯也隨挽歌坐在了岸邊,似是無意,卻是選了離挽歌最近的地方。

兩人靜觀流水,半晌無言。四周寂靜,唯聞水聲潺湲。

“在下,清聆無涯。”他淡淡出聲,不帶半絲情緒,卻終是打破了這沉寂。

“映華挽歌。”挽歌垂眸,淡淡應道。片刻,她抬頭,望著清聆,嫣然一笑。

二人相視,一笑。心中卻各自暗藏著自己的心事。

清聆,無涯。倒真是不愧他一身清絕高華的氣質,然他卻一臉貴不可言的王侯將相之相,倒有幾分不和諧了。此人到底是誰?怎會出現在煙清河岸呢?複姓清聆,難道他便是傳聞中那個少年英才?清源太子?挽歌在心中暗自思量。

清聆亦在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映華,挽歌。好美的名字,她亦人如其名,當真是映照了絕代芳華。隻是挽歌二字不免透著悲傷,不過反而更襯她高潔的氣質。果然是美人如玉啊!

“挽歌。好美的名字。你若不介意,我可以這樣喚你麼?”他清淡的嗓音響起,傳進挽歌的耳中,似是帶著希冀,又仿佛有著令她無法抗拒的魔力。

挽歌靜默半晌,終是輕輕搖頭,“隨你。”嗓音淡淡,入耳極為舒適。隨即她複道:“那麼,清聆,我可以喚你清聆麼?你可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