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鍵是……
陳老狗還沒解決,這一切都是空想啊。
聶揚在心裏輕歎了口氣,然後帶著聶鐵柱和紅霞繼續轉悠了幾圈,一家三口才到客廳裏歇下來。
傍晚的點兒,林敬言和田鶯從外頭回來,進門就喊叔嬸,然後大大方方地給聶鐵柱和紅霞介紹自己媳婦。
“老林沒眼光啊,這麼好的兒媳婦咋就瞧不上呢?”紅霞對田鶯很是滿意,沒多久就拉著田鶯的手到一邊聊家長裏短了,末了湊過來跟聶鐵柱低聲說了一句,聶鐵柱隻是連連歎氣搖頭。
“老林那倔脾氣……唉……敬言,我跟你嬸子回去了幫著你勸勸你爹,什麼時代了,還死守著跟老戰友的婚約,太不通情理。”
“那可得麻煩叔!多勸勸我老爹。”林敬言嘴上這麼說,心裏一點都不抱希望,心想再拖兩年,家裏還是不肯他跟田鶯一起,他就直接在廣州領證辦宴席,不管老家了。
反正他在廣州也是一號頭麵人物,辦起宴席來難道缺賓客?
晚飯點的時候,林沫橙拖著江子芊到了林敬言家,這倆妹子也是有家沒得回的苦逼;十幾分鍾後餘輝到場;林敬言對於多出兩個意料外的客人毫不驚訝,招呼著入座,中秋晚宴開席。這一頓晚飯其實也不豐盛,不過挺熱鬧,在座的都不是悶葫蘆,年輕人彼此間說笑逗趣,聶鐵柱和紅霞就笑眯眯地看著聶揚跟林敬言這對沒血緣關係但是勝是親兄弟的哥倆瞎鬧。
晚飯過後林沫橙和江子芊先告辭,餘輝沒多久也走了,剩下好似一家人的聶揚、林敬言、田鶯、聶鐵柱、紅霞一起上到頂樓納涼。
……
“啊……怎麼有點困,嗯……剛才酒喝多了,走路有些晃悠啊。”
餘輝在街道上晃晃悠悠地走著,頭暈得厲害,實在撐不下去,扶住一電線杆子吐了起來。
“舒服多了。”
餘輝重新直起身子,到附近一家還沒關門、依然在營業的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清了清喉嚨,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也才八點多嘛,唉。”
餘輝歎了口氣,開始想起家裏的父母。
實際上,餘輝並不是福建人,聶揚、劉嶽南、謝長風等兄弟一直當他是土生土長的X縣人,完全是大錯特錯。
餘輝的老家在江西鷹潭,初二年時隨父母工作調動才到了福建寧德,由於是外來人口,直接在寧德的學校、不管公私立的學校裏就讀,借讀費都高的嚇人,因此餘輝高中就在X縣這個小地方讀了。
他和林敬言的情況多少有些相似,和母親的關係還好,但是和父親的關係極其惡劣。
原因就是他老爹要他畢業後子承父業。
“嗬嗬嗬,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意外啊,到現在,我也算是比自己家的老頭子強了吧。”餘輝蹲坐在路邊,眯起眼睛,仰望夜空自言自語。
“跟著揚哥打拚到現在,揚哥也終於不再是隻知道打打殺殺了,等中秋一過,其他建材的廠子也要搞起來了,我雖然不如海文瑞,但是管人還是有一套的,不到三十歲,手底下管兩三個廠子,哼……老頭子,換做你做不到我這樣吧?”
餘輝露出一個諷刺般的笑容,正想站起來,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朝聲源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