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再在唐月明那兒呆一晚,等過幾天哥哥再幫你在廣東安頓下來。”林敬言說罷,丟掉了手中的煙,再往之前的包廂走去。
聶揚悶不吭聲,跟在林敬言身後,回到了包廂後,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跟大夥搶麥克風,用他的歌喉荼毒大夥。
林敬言之前所說的投名狀,聶揚並未去細問,想必林敬言是想直接把自己拉入他的勢力中,同時直接給自己一批人馬調用吧……這樣一來,不拿個投名狀出來,確實說不過去。
一夥人一直玩到淩晨三點多,才感覺到睡意的侵襲,於是散夥,林敬言帶著他的蘿莉臉女友田鶯先走,剩下都是住在唐老板那兒的,唐月明帶頭出了KTV,喝得多了的姚羽軒和馬順炎跟在唐月明身後晃晃悠悠走著,林沫橙和江子芊走在他倆後頭,石建和聶揚殿後。
回到明記牛雜店,聶揚推開二樓那間多人宿舍的房門,發現唐帥不知所蹤,海文瑞還趴在自己的電腦前,通宵達旦地打遊戲。
“海哥,不睡覺呢?還在DOTA?”馬順炎跟著走進來,瞥了海文瑞的電腦屏幕一眼。“萬多存款了,快出聖劍啊,操死那幫孫子。”
“嗯……”海文瑞頭都沒回。何等地專心致誌。
“唐帥呢?”姚羽軒也走進來了,他懶得去公用衛生間洗澡,直接找到自己的鋪位躺下。
“雞窩找女人去了。那家夥一般晚上不在這裏過夜。”海文瑞仍然是頭都不回。
聶揚衝了個澡,把身上那套穿了好幾天的衣服換下來,換上昨天下午買的衣服——唐月明唐老板昨兒大氣都不喘地一人給了他們三千塊,連續跑路幾天一身邋遢的眾人便找了個服裝店,一口子買了三套換洗的衣服。
聶揚現在清醒得很,困意並不濃,也沒立即往床上倒,而是紮了個二字鉗羊馬,不緊不慢地打了三遍小念頭。
“揚子,這是什麼拳?”石建饒有興致地看著聶揚打了三遍小念頭,待聶揚停下來才發問。
他是早知道聶揚在縣城拜了個師父學拳腳,而且還抽空跟聶揚切磋過一次,結果是聶揚很輕巧地擊敗了搶攻的石建。
石建並沒有係統地學習過拳腳功夫,不過他的街頭打鬥經驗豐富,滿以為即便不能打敗聶揚,也能與聶揚鬥上十幾招,結果不到五招就敗了,這讓石建對聶揚所學的拳術很感興趣,隻是一直沒機會問起。
“詠春。”聶揚老實回答。
“我看這套路柔柔弱弱的,怎麼打起來那麼淩厲狠辣。”石建不解地問。
“嘿……”聶揚笑了一聲,“要不然,石哥,我教你這套拳術,你把你那手槍法教我,怎麼樣?等價對換。”
“槍法?那個,唉,練槍很快的,連續訓練上幾個星期就能上手,天賦好的,幾天就搞定了。”石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還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拿我這槍法換你那拳法,你可虧了。”
石建在聶大栓手底下,算是第一號大將,拳腳打鬥僅次於聶大栓,車技好得沒話說,至於他的槍法,從那晚見阿洪時,石建、聶揚、馬順炎被夾攻時,那種完全憑借直覺、無需去瞄準的射擊方式,已經說明了他的槍法絕不平庸。
“哈哈哈。”聶揚輕笑幾聲,“對了,石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嗎……不知道啊,暫時沒有。”石建的眼裏流露出幾絲迷茫,“陳家那些狗也盯上我了吧,暫時不能回福建……嗯,我看這個唐月明唐老板人不錯,要不然我留在這兒,跟著他混得了,賣幾年牛雜,哈哈哈哈!”
石建說到最後笑了起來,他這也是戲言,以他這一身本事,別的不說,就那手槍法,想要在廣東的道上混個出頭,也是可以的。
“跟我一起混吧。”聶揚想都沒想,直接對石建發起了邀請,“明天跟我一起去我哥那兒。”
“怎麼?他準備拉你一把?”石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沒錯。”聶揚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剛入睡沒多久的馬順炎和姚羽軒踹醒。
“順炎、姚子,跟著我一起在廣東混出個模樣來?”
“必須的,揚哥一直是我老大。”馬順炎被踹醒後,也不惱怒,而是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暫且跟著你混了。”姚羽軒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繼續倒下去呼呼大睡,他晚上喝得酒最多,雖說東北漢子酒量都不低,但也招架不住一夥存了壞心的王八蛋輪流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