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水邁步走出山洞,停了片刻轉身離去。
鈞明落見她不理會自己,轉身便走了出去,心下不禁大急。又叫了幾聲,許是那女子走得遠了,已沒人應答他。
鈞明落想要掙開這法術,試了試發現還是不能移動。似乎他隻要不動,這法術便不會發作,一旦他想要動,身上便會浮現出流光幻化的繩索。
這繩索符文流動,閃爍著光華,竟禁錮的鈞明落動憚不得。眼見那女子已走遠了,鈞明落靜下氣來,思存起來怎樣才能解開這法術。
試了片刻,卻不得要領,鈞明落心想:
“這姑娘雖然名字叫柳若水,這性子卻跟她的名字半點也不像。她必定是擔心連累了自己,便自己離去了。又怕自己不願就此離去,這才施法將他縛住。也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真女子。”
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要把這法術解開,不然那姑娘在遇見那三人,怕是凶多吉少。
隻是,鈞明落雖然想要解開這法術,奈何他法力本就不高,對這種法術也不甚了解,嚐試了半晌,仍是一無所獲。
這法術隻要他不動,便不會發作,倒也不擔心越收越緊。
鈞明落將身後長劍喚出,想要割破纏繞在身上的光索。這光索像水一般,青鋼劍穿過之後,便又隨即合璧。
正待他又想要招出靈符,燒斷光索,鈞明落突然停了下來,側耳傾聽。
山洞之外,有隱約的光華浮現,隨著光華還有打鬥聲,法術交錯的空檔,又有怒喝聲,像是不久前遇見的那三個男子。
“定是柳姑娘走了出去,便遇見了那三人。”
打鬥聲漸漸弱了下來,也不知是漸漸遠去,還是快要結束了。
鈞明落心下大急,也不再思索怎樣解開法術,運起蠻力四下衝撞。
身上那些光索,響起格格聲,似乎有斷裂的跡象。鈞明落臉上露出喜色,又加了幾分氣力。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光索竟被他掙斷。一道符籙在他身後跌落下來,還沒落地,變化成了煙塵,碎裂開來。綁在他身上的光索,隨著符籙的掉落,瞬間消失不見。
柳若水用這法術縛住他,本意不在害他性命,他蠻力撕扯起來,到沒有危險發生。又因她先前已受了傷,用出來的法術,威力便去了五分。先前被鈞明落連番試探,本就是搖搖欲墜,經他一陣蠻力,便失了效用,碎裂開來。
見法術被自己掙斷,鈞明落不在停留,伸手握住青鋼劍,呼和一聲撞出了山洞。
衝出山洞,鈞明落停了下來。
天色已是漸漸昏暗,林木藤草錯落斑駁,四周寂靜無聲,已是聽不到先前的打鬥聲了。
鈞明落心想:“柳姑娘獨自離去,是不想連累我,那三人應當是在他們身後追來,那她必定往前路離去了。”
當下不待細想,辨明了方向,便尋前路飛奔而去。
一隻野獸在林木間衝出,停在樹枝上之上,眼睛泛著幽綠色的光,望著鈞明落。
鈞明落手中青鋼劍,劍身之上朱砂符紋道道亮起,映出赤紅色的光。野獸搖了搖尾巴,叫了一聲,轉身離去。
鈞明落沿著前路尋了許久,四周林木蔥蘢,不見有人來過的蹤影,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鈞明落猜測道:“難道柳姑娘不是尋前路離去,而是又轉身往回走了。”
他這一番猜測,倒是對了。柳若水出了山洞,本想尋前路離去,正待邁步,卻又想到,那三人尋她而來,若是正好找到了這裏,不是反而害了這男子嗎。
這樣一番思量,她便沒有沿前路而行,竟又轉身走了回去,想要引開那三人,免得這人被她牽連,平白害了性命。
她雖自己性命也是危在旦夕,但她性子也是決絕,甘願再入險境,也不想連累了別人。
鈞明落越想越覺得,這倒是十分符合她的性子,不禁又有些懊悔,暗罵了自己一聲,轉身往來路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