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揮了揮手,屏退了自己的手下,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關上的時候,廖爺突然就轉過了頭,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眼神盯著我,一句話不說,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心說我靠,這個老不死的玩什麼飛機啊,有什麼話,就擺在台麵上說唄,還用得著玩心理戰這麼低等的手段麼?
我也沒有動,反而向後一仰,後背就靠在了太師椅上,抱著胳膊,迎著廖爺冷冽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著這個家夥。
廖爺盯著我看了一陣,眼睛裏滿是審視,好像就要把我給看穿一樣,反正我心裏有沒有什麼鬼,索性就這麼和廖爺對視著。
片刻之後,廖爺似乎在我這裏也沒有得到什麼他想要的反應。隻是長歎了一聲,用紫砂壺喝了一口水,道:“你小子是幹什麼的?”
我拱了拱手,道:“按道理來說,遇見前輩,我應該入室的逢高,無奈,這個是不被允許的,所以還請廖爺見諒。”
廖爺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道:“哦,原來是這樣,據我觀察,你小子也不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倒像是給官麵上做事的主。”
我笑道:“廖爺,您聖明!”
廖爺反而噗嗤笑了出來,道:“我也不是沒跟官麵上的人打過交道,這幫子人,不是架子大,就是愛虛張聲勢,你小子,成!我喜歡。那麼,就連你的東家是誰,你也不肯說嘍?”
我點點頭,表示不能說。
廖爺也沒有強迫我,緊接著問道:“那你這次在路上遇到周誌勤,也是偶然的吧。”
我心說你個狡猾的老狐狸,小爺我一開始就強調過了,怎麼到現在了,還問這件事呢?沒辦法,我有重申了一遍,說我和周誌勤隻是在飛機上認識的。這才誤打誤撞的砸了你廖爺的場子。
廖爺又是點點頭,然後眯起了眼睛,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然後搖著蒲扇,慢條斯理的道:“你小子,是給官麵上幹活的,有沒有什麼官麵上的臭毛病,身手麼。勉強馬馬虎虎,還帶著這麼一個精巧的戒指,戒指裏麵裝的還是高純度的致幻藥,小子,你該不是李將軍手下的茬子吧!”
這讓我對這個廖爺豁然起敬,換句話說,在敬意裏麵,更多的是夾了幾分忌憚,好家夥,就根據這麼幾下子,就能大致的推斷出我的來路,老爺子還真的不簡單。
震驚的表情在我的臉上轉瞬即逝,廖爺嗬嗬的笑著,道:“小子,這裏麵的事情,你都不一定知道,告訴你,當年李將軍要成立那個什麼什麼情報局的時候,他就找過我老頭子!!”
“什麼?找過您?”
“對嘍。當時啊,北京城剛剛解放,我們這些在前門外打把勢賣藝的武師,就被李將軍給招到了海子裏,說什麼要訓練茬子,找我們幾個老家夥給編一套有用的擒敵拳和格鬥技術,後來在訓練茬子的時候,老夫我還親自指導了。你剛才打生死局的時候,你一亮相,爺就知道你小子是給海子裏辦事的了。你小子的擒敵拳,都是我當年編的,唉,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了,經曆了一些改變,但是骨子裏還是我們當年的那些老底子!!”
我不由的凜然,心說這世界可真小,在泰國,都能遇見這樣有淵源的家夥。
我再一次抱拳拱手,道:“沒想到廖爺您還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這類的人物,失敬失敬!!!”
廖爺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得了,也甭跟我在這貧了,你來到泰國,想必是有什麼要事在身,我也不方便多打聽,麻溜的歇了,明天一早給我滾蛋,你廖爺我好不容易在泰國安生下來,別給我惹麻煩!”
我笑道:“得嘞,明早我一準滾蛋,謝廖爺提點!”
廖爺仿佛心情不錯,又喝了一口水,我剛想告退,廖爺又把我給叫了回來,
“小子。聊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廖爺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得得得得,甭說,估計說了也是假名字,不過你剛才說什麼?多謝廖爺提點,那你廖爺我就提點提點你,那個蘭德,你打算怎麼辦?”
我心說這個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怎麼說的這麼鄭重其事的?再說,我還真的沒有想好把這個蘭德給怎麼安排,就道:“怎麼廖爺?有什麼不對的?”
廖爺抿著嘴唇,片刻才擠出了幾個字:
“這個蘭德,使的是咱中國的功夫,不過我看來,和我當年留在海子裏的那套東西,有幾分神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