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他怔怔的看了一眼菜芽,之後以一種近似於求助的眼神看著菜芽,示意要菜芽和我講。
菜芽仿佛歎了一口氣,他認真的對我道:“夜梟,我其實什麼報酬都沒拿。”
我就是覺得一驚,試想一下,後勤倉庫的小隊已經解散,孫天炮這個老小子死的不明不白,楚胖子萎靡不振,剩下的兄弟們也散了火,要說陳岩能找到一份工作,養家糊口,這個我還是相信的,菜芽麼,就不好說了,我一直以為他做了市長的保鏢,這個可以是他養活自己的手段,沒想到,他居然是義務的。
我怔了半晌,又想起了壯雷調查的東西,似乎這個市長的賬戶上,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進出賬的記錄,而且每一筆的收支數目,都是很大的,心想,這個市長不會是在我的麵前裝孫子吧。
菜芽倒是好騙,這個小子沒有怎麼接觸社會,十八歲參軍,之後就一直幹的是武警,直到被劉局看上,吸收進了七局,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雖然今年的年級也不是很大,但是我也算是有一些閱曆的,這一年在國外,也搞的雞飛狗跳的,也是自詡什麼都見過的主。
我搖了搖頭,道:“對不起了,市長先生,我沒有什麼狗屁的使命感,也不講什麼江湖道義,現在的我隻是認錢,沒有錢,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提什麼狗屁義氣!”
我瞥了菜芽一眼,菜芽的臉上滿是狐疑,看他的眼神的意思是:已經說得好好的,怎麼張承楠你臨時的就變了?不是說你要加入我麼?
我趁著市長低頭苦惱的時候,像菜芽遞去一個眼神,意思是你放心,我會加入的,但是加入之前,我要好好的考察一下,如果這個市長真的是壯雷查到的那樣,是一個連孕婦都殺的混蛋的話,我就會當場掐死他。
這個時候,彭珍珍的臥室門突然就被推開了,彭珍珍原來一直都沒有睡。她猛地推開了房門,看著我和彭鬆,道:“爸爸,我們不是很有錢麼?我上次還在你的桌子上看見了一張數額很大的支票呢,怎麼會付不起這個家夥的錢呢?”
彭鬆長歎了一聲,道:“孩子啊,那些錢,像是有毒的毒蛇啊,我們是碰不得的,我已經把所有的工資全部給了你作為生活費,關於那些錢,我們是一分錢都不能動的。”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心說這裏麵出現了一個偏差,壯雷在調查這個彭鬆市長的時候,發現了他的賬戶上,有一些來路不明的進賬,看著這個市長的家裏,確實這麼的破落,這種反差隻能說明一件事,要麼,就是彭鬆是個偽君子,表麵上看上去一貧如洗,兩袖清風,實則是個大奸大惡之輩,要麼,就是這個市長的身上,真的有什麼隱情。
彭珍珍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那就看在我兄弟的麵子上,就勉強答應你吧,至於報酬呢?就算了吧,就算是我張海岩剛剛入行,揮淚大放送了吧。”
彭珍珍的臉上,顯露出意思的喜色,之後就退回了自己的臥室,開始乖乖的睡覺了。
我坐在了沙發上,之後又拿起了茶幾上的煙盒,七塊錢的煙,煙盒揉搓的不成樣子,如果是這個彭鬆作秀,能做到這麼精致,也是很不容易的。
我點著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彭鬆,道:“既然我已經入局了,那麼彭大市長,是不是應該讓我知道一些這個局裏麵的事情呢?我想,既然我要留在你身邊賣命,而且還不收錢,你應該讓我知道這些事情吧。”
蓬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事情一開始,就是針對我的一個局。沒想到我居然就這麼一腳踏了進來,到現在成了這幅田地。唉。”
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有這麼曲折的一段內幕。
彭鬆當年,是年輕有為的,憑借著自己的工作能力,事業蒸蒸日上,很有前途,後來一路升了上去,政績很不錯,被提拔成了市長。
但是有那麼一次,這個當年還年輕有為的市長,卻一腳踏進了別人精心設計好的局裏麵,以至於到現在,沒有什麼辦法抽身,一切都是從當年的一場接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