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長老，話是如此，可......”
“哎，”化長老伸手打斷了關不渡：“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叫關不渡是吧？我告訴你，宗門不會為了某些死規矩而浪費靈石在一些不必要的人身上，所以不敗山每月用度，並不是按照九十六下峰最低標準發放，而是按照門下弟子數量發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關不渡怎麼不明白！化長老說話吞吞吐吐，說白了就是不敗山沒落了，沒有人才值得培養，自然也就沒必要發下去那麼多靈石了。
“化長老。”關不渡先理了理思緒，盡量壓住心中的憤怒，平和的開口道：“這些規矩，弟子都能理解。”
化長老滿意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鄙夷。
“我說這小子怎麼能在不敗山呆下來，原來是個縮頭烏龜。不敗山？不過如此！”
“可是化長老，您也說了，若是有弟子天資絕佳，宗門自然會給予更多助力。那不知化長老聽沒聽說過我的師姐，聽雪？”關不渡頓了頓，決定還是把聽雪搬出來。
“嗬嗬，連宗主都驚動的天才弟子，老夫自然聽說過。”化長老仿佛早就聊到了關不渡會提到她，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宗內很多人都看好你師姐，下次大比之時，若是你師姐一飛衝天，那麼這千年下來少發給不敗山的靈石都會一並補發下去。”
“羅天宗最講究公平，不敗山的靈石不會少發一枚，隻要不敗山弟子足夠驚豔，那自然會得到宗門全力栽培。這是十二上峰共同定下的規矩。”
“所以，不敗山弟子兩名，按照內門弟子標準發放，每人每月得四十三枚靈石，十瓶聚氣丹，一瓶蘊靈丹。另外宗主惜你師姐聽雪之才，每月額外發放三百枚靈石助其修行，總計靈石三百八十六枚，聚氣丹二十瓶，蘊靈丹兩瓶，你清點一下吧。”說著，化長老伸手一揮，桌上堆起了一小堆靈石和幾瓶丹藥，地上小山狀的那堆吸引人視線的丹藥靈石被他收回了儲物袋裏。
從一萬兩千六百塊靈石，到現在的三百八十六塊。不管化長老說的多麼振振有詞，關不渡卻覺得其中一定有貓膩。這倒不是他心疼靈石，隻是這兩個數目差距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刻意的。而且化長老就這麼說出來，更像是在挑撥他一樣，故意要折不敗山的麵子。隻是他知道，既然以前師姐也會整天為靈石發愁，那麼師姐也肯定是這樣領的靈石，師姐都沒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可讓關不渡就這麼捏著鼻子認了，他卻覺得非常不甘心。沉默之間，隊伍後麵的人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催促他別耽誤時間。
“那個不敗山的，趕緊領了靈石走人，後麵還有人等著呢！”
“你別浪費時間了，化長老為人正直，德高望重，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宗門又不是不發給你們不敗山靈石了，你沒聽化長老說嗎？”
“嘿嘿，不敗山的天才什麼時候把這點靈石放在眼裏了，這可不是你們的作風啊？”
人群中，有人神情淡漠，有些人微微搖頭，有些人皺起了眉，他們都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仍有些人出聲大笑，一時間嘈雜至極，可執法隊卻隻在一旁冷眼觀望，無人上前製止。
關不渡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化長老，越看越覺得他麵目可憎。可他好歹也知道分寸，知道自己沒本事硬來，決定回去之後找聽雪好好問問，不敗山到底發生過什麼。
盡管心中有氣，但是在世俗間底層多年的摸爬滾打讓關不渡學會了認清形勢。眼前的化長老可不是坊市中的那個荀信，而且周圍人的反應也讓關不渡感到有些奇怪，聯想到拜山之事，關不渡隱隱之間有了些想法。
他暗暗握了握拳，向化長老行了一禮，朗聲道：“既然是這樣，弟子自當聽從宗門安排，多謝化長老解惑。”
既然你希望我意氣用事，那我偏偏不讓你抓住把柄。
關不渡將桌上靈石丹藥一掃，全部收進儲物袋裏，忍著一旁的譏諷聲正要回頭，忽然身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清朗的男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幾分笑意。
“我剛剛聽到有人說，這裏有不敗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