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現實的，所以他不會浪費時間。可他也是迷茫的，因此他隻有漫無目的生活。
“嗬嗬，”關不渡的神情有些沒落。他抬起頭來看著空中漂浮的十幾座巨大的山峰，思緒卻飄得很遠。
在那些山上，世界又該是什麼樣子？
盡管隊伍很長，可前進的速度卻也不慢。很快，關不渡隨著隊伍進了供奉殿。可進了大殿之後的景象卻讓關不渡微微失望，他原以為大殿裏即便不是一片金碧輝煌，那也應該是氣派無比。可現在進去之後才發現，盡管這座供奉殿確實很大，但是裝飾卻非常簡單，除了高了一些寬闊了一些，其它與世俗間那些大殿也沒什麼不同。
一張長長的木桌擺在大殿裏，後麵是十幾位供奉殿長老。關不渡這條隊伍前麵坐著一位臉色發黑，麵無表情的老者。此刻他身前的師兄正在向這位老者行禮。
“拜見化長老，弟子飛羽閣王離前來領取月供。”
化長老一翻手，掌心上浮現出一塊玉牌，王離指尖輕觸，那塊玉牌微微發亮。見此，化長老點點頭，衣袖一揮，桌上立刻出現了幾塊靈石和兩個笑瓷瓶。
“外門飛羽閣弟子王離，月供六塊靈石，兩瓶聚氣丹。你清點一下，數目可有差錯？”
王離滿臉賠笑道：“這個自然是不用的，多謝化長老。”接著就直接把桌上靈石丹藥一掃，全丟進了儲物袋裏，又是向化長老抱拳一禮立刻離開了。
論到關不渡上前去時，關不渡有樣學樣，恭恭敬敬向化長老抱拳行禮，又想起來聽雪的叮囑，小聲開口道。
“拜見化長老，內門不敗山弟子關不渡前來領取不敗山月供。”
盡管聲音雖小，可話剛出口，原本還有些喧囂的隊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把視線投向了關不渡，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玩意。關不渡被無數道目光盯的渾身難受，強忍著回頭的衝動，看著眼前的化長老。
化長老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幾遍關不渡，目光有些遲疑，忽然低聲道。
“你就是不敗山剛入宗的弟子吧？那月供的規矩你可知道？”
關不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搖搖頭道：“弟子並不知曉，還請長老告知。”
一直麵無表情的化長老此刻似笑非笑，拿出了一塊玉牌，關不渡有樣學樣把手放到玉牌上，見玉牌微微發亮之後，化長老才帶著一絲玩味開口。
“怎麼，不敗山現在連規矩都不告訴門下弟子了？
不等關不渡說話，化長老微微一頓，接著道：“九十六下峰弟子不超百人者，每月用度一萬兩千六百靈石，聚氣丹三千二百一十瓶，蘊靈丹九百六十二瓶......。”說著，黑臉老者手指微動，一堆靈石從儲物袋飛出，落到地上堆成了小山，一瓶瓶散發著香氣的丹藥整整齊齊的碼在一旁。關不渡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連呼吸都不自覺的重了許多。
化長老見關不渡眼睛發直，覺得有些好笑，繼續道：“按理說，不敗山每個月都應領全這些用度，但是......”
關不渡聽到他拖長了音，立刻感覺被澆了一盆冷水。果然，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你不敗山是例外。”
“這是為何？還請化長老明示。”關不渡一下子急了，可也知道分寸，這裏不是他能胡鬧的地方，所以麵上仍保持著恭敬。
“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自方十生後，不敗山已經連續千年沒出什麼像樣的弟子了，僅僅靠著以前的排名堪堪羅列在一百零八峰內。若是別的山也就罷了，可你不敗山的規矩誰人不知曉？”
“每代最多三五人，非未來至尊不可入。羅天為主，不敗稱尊！當年這句話可是如雷貫耳，可如今呢？”
關不渡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已經知道化長老要說什麼了。
“宗門內為何每個月都要發放月供？是因為大多數弟子修煉之地靈氣匱乏，以靈石丹藥來做補充。為何不一視同仁？是為了讓那些天賦更好的弟子不會因為修行資源缺乏而拖累。可你不敗山上總共就有三五人，你這一代弟子隻有兩人吧？難道還找不到靈氣充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