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張 初始(1 / 1)

第一章昔日有一詞《江城子》,曰:關山內外莽蒼蒼,山河壯,何人當?孤宿崖上,唯嫌風太涼。敢問青山人怎樣,麵青黃,似枯桑;奮起奔向霜長江,清垢麵,化寒槍,刺破青天,血染萬山行。何必相看今住處,天為被,地位床!卻不知這是哪年哪月,哪朝哪代;也不識這是由何緣故,誰人所作。隻曉得約莫在那神也朽爛,仙也腐敗的歲月裏,曆經多少時光都未曾消磨的一段故事流傳到了今日…………風平郡·雨州府·木易書院風吹兮,如沐雨;雨濯兮,似雲滌;鬆翠如碧,竹青似玉,仿如萬物的初生,一切都從此處開始…………又是路一個人。這裏是木易書院院山——蒼坪山崖頂,崖上左右各有一株杏樹,互分雄雌,於雲中交織,相互依偎卻又互不纏綿,恰如兩個仙人並仕。枝葉飄零,隨風漸落,飄飄兮如一縷菱紗飛舞,堆積滿地。一片木葉墜在路的肩頭,連同風雨卷起他的衣袖。路坐在崖上,雙目如電,卻不理這些風塵。“路,你果然在這兒”這聲音溫潤如玉,嬌若萱花,恰似一縷霞,又如一樹香,點開三分墨色,綻出十裏芬芳,分明的是個美貌少女。路:“…………”少女道:“路,你太孤獨了。這樣下去可不好”路:“…………”少女:“你的病好些了嗎?”路:“…………”少女:“你不說,我也要陪著你”路:“冷川,回去吧,我隻想一個人”少女:“我等你一起走”路:“…………”然而終是無話,但聞見風穿杏林葉,雨打木下萍,隻待得暮至寒生,他二人方才離去。原來那少女姓江,與路同是木易書院的學子。他二人本是書院裏出了名的才思敏捷,天賦異秉。不料半年前路獨自在蒼坪山頂,杏樹崖上之時,忽見天上烏雲密布,昏霧濃濃,黑壓壓的一大片,路自幼時起便是個好風喜雨之人,見這景致,哪舍得離開,孤愣愣一個人立在那風雨雷雲之下。正當他感歎風雨之際,那天上卻有一團黑氣疾奔而落,直挺挺將路打個正著,路立時就昏迷不醒。待到他醒來,卻是雲也散了,霧也消了,碧霞漫天,晴空萬裏。可他卻頭痛欲裂,身上一絲絲黑氣繚繞,猶如生根一般。自此他也再沒往日半點才思和靈智,成了同學嘲笑的標柄。皆說他江郎才盡,還妄想考取利錄功名。可縱然是路如何去醫治,再怎麼拚命努力也不見病有些微的好轉,那股黑氣果真似生根似的紮在了他腦子裏。那一日,江冷川又在杏樹崖上尋到路,道:“路,他們都不清楚”路:“…………”冷川:“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隻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你依然如故”路:“謝……謝你”。其實也不是路不願多說,實是他一張口便頭痛欲裂,說來也怪,他就是在這邊廂害得病,又隻是在那杏樹邊上還好些,黑氣隻在頭上盤桓,但稍一遠些,便連說話也費勁,黑氣更是繚繞全身,痛不欲生。故而路常是獨來獨往,一個人來到這蒼坪山頂,杏樹崖上。且道他是看雨聽風,更實是這裏他才好受些。冷川:“會好起來的,會的!”也不知何故,麵對眼前這個少女,路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哭了,眼淚包在瞼裏,卻又終是沒讓它們蹦出。冷川又道:“路,莫聽俗人的言語,你與他們不同,我知道”其實被人嘲笑無能本不算得上個事,然而那人言可畏,眾口爍金,況乎他們尚且隻是十幾歲好逞輕狂的年紀,路雖一直沒去理論,心中卻怎能平靜?“蒼天耶?大地耶?何故生我於塵世耶?”路在心裏不停地翻滾著這句話,他不能思考更多的東西,疼痛依然伴隨著他的生命。路:“冷川,你還是回去吧,會被嘲笑跟傻子在一起的”一絲絲黑氣繚繞著他的頭顱,路極力抗拒著這股疼痛。冷川:“他們管不著!”路:“…………”這正是俗世安得存仙軀,仙軀本不該存世。路這翻因果,原實有詩為證,雲:“寒香飛落餘一身,知我非是世俗人;儂今拾君攜香去,自了別過舊紅塵”想那世間事,多浮沉。今朝浪卷,明日潮平,才平坎坷,又遭磨難,人之於世,莫不悲乎?有道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偏要你浮沉隨浪記今朝。不知路有何仙緣,又縫怎樣遭遇,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