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楊逸對李全璞說:“全璞,你好好養傷,這口惡氣,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出。”說完,和李、梁二人道了個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他碰見了那位為瑪麗做示範的老姆姆。
“你好,姆姆,你還認得我嗎?”楊逸問道。
姆姆迷茫地搖了搖頭。
“瑪麗,瑪麗她認識我。這間病房裏的病人,是我朋友,你跟她說說,讓她多費心,謝謝你啦,姆姆。”楊逸道。
姆姆臉上毫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來我們醫院的病人,都是上帝的子民,我們都會好好照顧的。瑪麗作為教會的代表,已於四個月前離開英國,參加國際紅十字會赴遠東進行人道主義援助了。”
“遠東?那不是中國嗎?”楊逸又問。
姆姆把手一攤,搖了搖頭。
傍晚時分,楊逸來到備前劍道館外,隻見兩個日本武士正雙手捧著劍站在門口。楊逸尋思:“不對啊,劍道館和醫學院不遠,為何鬆尾要到醫學院辦劍道培訓班?為了擴大影響,怎麼也應該在曼徹斯特大學本部去辦啊。這裏麵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陰謀?”
楊逸懷著疑惑,來到布萊爾夫人的門前,他們已經六個多月沒有聯係了。很可惜,夏洛蒂也不在家。楊逸於是就前往學院運動館,去看看這個劍道培訓班到底有什麼不同。
劍道培訓班裏的學員並不多,幾個學員帶著頭罩,手持木劍正在捉對廝殺,鬆尾直樹正在手把手地教女學員動作要領。楊逸從女學員的發型與身材,遠遠的就看出來,那是布萊爾夫人。楊逸覺得有些蹊蹺:“布萊爾夫人怎麼和鬆尾攪到一起了呢?”
楊逸走近前去,打了個招呼:“布萊爾夫人,我回來了。”
布萊爾夫人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竟是楊逸,不及放下手中的木劍,緊緊抱住了他:“楊逸,你終於回來啦。來,讓我看看你,嗯,比以前黑了,壯實了。哦,孩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鬆尾直樹先生,是我的劍道老師。”
楊逸放開布萊爾夫人,和鬆尾握了握手,說道:“鬆尾老師,今天天色已晚,我向先送教授回去。”
鬆尾灑脫地點了點頭:“當然,夏洛蒂,明天見,不見不散!”楊逸聽了,心裏流過一絲醋意。
楊逸和夏洛蒂在校園裏走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夏洛蒂捋著飄逸的長發,滿麵春風地擦著臉上的汗水,心裏有些難受,他緩緩的說:“老師,鬆尾好像挺喜歡你的。”
夏洛蒂低下頭微微一笑:“最近他天天給我送花,這種浪漫的感覺,我真的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楊逸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夏洛蒂說:“兩個月前,他在學院運動館辦了這個培訓班。上周末晚上,我獨自一人從實驗室回來,路上有幾個流氓要非禮我,幸好鬆尾先生及時出現,打跑了他們。所以我們就認識了,他還邀請我參加他的劍道培訓班呢。”
楊逸又問:“他每天都送你回家?”
夏洛蒂點了點頭:“不過,他都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本來我想請他喝一杯,可他說他不善飲酒。”
楊逸心中不禁一凜:“靠!喝了酒還能有什麼好事!”隨即,一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說:“布萊爾夫人,我想明晚到你家吃飯。”
夏洛蒂挽著他的手,高興的應道:“好啊,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牛排和烤魚片。”
第二天,楊逸沒有直接去學校上課,他跑到電報局找到了傑克?皮爾森,跟他足足談了一個小時的話,才趕著去上課。
下午,楊逸來到學院圖書館,在出示了海軍情報處的臨時證件後,對管理員說:“你好先生,我是軍情處秘密探員,向你詢問有關夏洛蒂?布萊爾女士,在學院內參文件上的學術報道。
管理員帶上眼鏡仔細地查詢了一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1937年1月的學術內參。楊逸在這本內參中查到了一則短訊:“本院夏洛蒂?布萊爾博士在實驗中發現炭疽菌新型變異體,並詳細記錄了變異過程與條件。目前,布萊爾博士正著手研究這一新菌種的生物及藥物防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