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夢春和夢秋倒是希望魔神之劍的能量爆發得更多一些。
而還在與那玄冥妖輪發出的一條觸須纏鬥的蕤煙,聽了白瑾凡的話,更是氣得不輕:“我剛才說的小場麵,不包括這該死的大蛇一樣的東西啊!我怕蛇!”
說著,已經是哇哇大叫,那觸須竟然纏上她的腰身。
僅僅兩圈,將把蕤煙的腰腹和胸脯處給纏得牢牢實實。
蕤煙奮力掙紮,淩厲的彩光自她周身迸射而出,宛如幾百道劍刃一般貫穿了那觸須,又從它體內射了出來。不過,對它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她揮舞著手中的蝶劍,使勁地砍著觸須,也隻是在它身上濺出絲絲的黑氣。
觸須卷著她,就要收回妖氣之中。
蕤煙大喊:“姓白的,我要是被吃進去了,我……我就讓妙彤姐姐化了惡鬼去找你!要你給我償命!”
“她要是願意化了鬼來找我,那也是好的。”白瑾凡輕聲說,已經變得猙獰凶狠的雙眼,竟也透出一絲柔和。忽地,他喝道:“你這笨丫頭!枉費一身妖力不會用!是誰教你練劍的?你應該罵他一頓!”
“氣聚丹田,流轉周天,煉而化炁!無我惟敵,以怒催劍!”
最後十二個字,震得本已坍塌的城牆又滑落一片碎石。
氣聚丹田!流轉周天,煉而化炁!
蕤煙明白,這正是劍道修煉的基本要訣。氣聚丹田,經過冶煉後便化作了炁。這一點炁,那是從普通真氣中煉出來的最原始的力量,正是這種力量,能夠點燃人體的神識之力,而它透於外,則化為靈力,與劍刃結合,便是淩厲的劍氣!
這些都是駱夜教過她的。
駱夜還搖頭晃腦地跟她說過:
“夫道也者,位天地、育萬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於恒河沙數,曰道;孤則獨無一侶,曰道;直入鴻蒙而還歸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頡超聖凡,曰道;目下機境未兆而突而靈通,曰道;眼前生殺分明而無能逃避,曰道;處卑汙而大尊貴,曰道;居幽暗而極高明,曰道;細人刹塵,曰道;大包天地,日道:從無入有,曰道;作佛成仙,曰道。佛經五千四十八卷,也說不到了處;中庸三十三章,也說不到窮處;道德五千餘言,也說不到極處。道也者,果何謂也?一言以定之,曰炁也。”
他說,蕤煙你若是能將這段話參透,將生死置於度外,那麼,你就能成為劍道宗師級的人物了。當然,他說這些的時候也隻是感歎罷了。
因為連他也沒有煉到這種境界。
他知道,蕤煙聽不懂。
蕤煙也果然聽不懂,但如今身為妖仙之體,她卻迅速領悟白瑾凡的最後八個字:無我惟敵,以怒催劍!
森然這八個字與駱夜所教的不相吻合。
劍道修煉在基礎階段,各流派大同小異,到了一定階段,就突出各自特色。
像白瑾凡的這八個字,便是完全忽視自身存在,讓怒以最純粹的方式出現。這種怒,對敵人而發,忘掉自己,全神貫注地用怒去點燃炁,彙於劍中,從而突破人體極限!
蕤煙瞬間領悟之後,登時就大喝一聲,臉上現出森然怒容。她體內妖力隨之流轉,紛紛被煉成了炁的存在。全身彩芒鄒然收縮,全部隱入體內。
在觸須將要把蕤煙拉進妖氣之中時,她嬌叱一聲,一點彩芒自手上合穀穴貫入蝶劍之中,直竄劍尖。登時,一道耀目光滑在劍尖爆射而出,隱隱化作一隻彩蝶。
這彩蝶張開的雙翼,銳利得如同劍刃。
彩光飛轉,在蕤煙的身體周圍劃出道道美麗而淩厲的劍芒。
觸須頓時斷為數截,隨著蕤煙掉下。
蕤煙掉在地上,而那幾截黑色的觸須卻化為黑煙散盡。
蕤煙哈哈一笑,站到白瑾凡身邊,得意地說:“白大哥哥,你教的不錯!你看,我打敗了那大怪獸。”
邊說著,心裏還在想,哎呀!駱大叔一定沒有這白大哥那麼厲害了,他教了自己好些天,都比不上白大哥的那八個字。她還沒有想透,要是沒有駱夜教給她的那些基礎,白瑾凡就算說八百個字,她也領悟不了,更別說運用。隻不過,駱夜還沒把她教到這份上罷了。
“哼!”白瑾凡嗤笑:“它隻是逗你玩玩。別說你,就連我,若隻發揮了魔神之劍百分之三的能量,怕還不是它的對手!”
蕤煙驚愕:“啊?”
“看吧!”白瑾凡森然的目光看向破開的城牆深處:“怕是經由它的手鍛造出來的強敵,已經快要發起攻擊。小妖仙,你可別讓我失望。”
塵霧漸漸散盡,強敵完全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