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凡淡淡地說:“夢春,去把我們帶來的碧螺春泡了。”
“是!”後邊兩個女子中的一個應一聲,轉身而去。
店外的那三名異域者已經是掙紮著爬了起來,被擊得內髒受到重創的那名男子低聲說道:“督達跟我拚死一擊,繽娜速速回去稟告騎主,弘文那賊子已經雇請來中州江湖第一殺手,我們也需要迅速加強力量,不然難以匹敵……”
繽娜一陣猶疑:“二護騎,我怎麼能拋下你們?”
督達倒是爽快:“繽娜你快走吧!記得每年此日,給我澆上兩三斤我最愛的薯幹燒就行了!”說著狠狠瞪向那個正在哂笑著看他們的白瑾凡。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入夜。一輪明月高懸空中,猶如發散著白光的燈籠,倒是將這條殘破的街道照得明亮透徹。屋中的百姓,緊閉大門不敢外出,隻怕莫名其妙地就斷送性命。
白瑾凡看著那三個異域者,冷冷地說:“既然見了麵,就不要想著回去了,就怪自己沒把工夫練好吧。他日投胎又還投到了北漠之地,可記得千萬別來中州了!”
說著,已經將那夢春泡來的碧螺春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後漱了漱口,緩緩吐在一邊。又啜一口,這才緩緩咽下,頓時便是心曠神怡的表情:“這才是茶啊!”
而這時,那二護騎已經喝道:“繽娜,逃!”
說著,他和督達就拚力朝茶館竄了過去,意欲以死相搏。
繽娜一咬牙,轉身就逃。
白瑾凡搖了搖頭,握起手中的憶邪劍,將半杯殘茶緩緩淋向那血紅的劍身,悠然說道:“憶邪嗬,你也喝杯茶。”半杯茶淋下,竟然無一滴茶水落下,真像是都被這把劍給喝了一般。而這時,那二護騎和督達已經快要撲進來了。
白瑾凡臉色一冷,隻見他一反手,劍刃就被他遞出,快得如同那把劍是忽然從虛空中竄出來的。霎時間,兩股淡黃色的水劍從那憶邪劍的劍刃上掠了出去,頓時就竄進了二護騎和督達的眉心之間,又從他們的腦後竄了出去。
兩名異域者的身子頓時僵在了那裏,鮮血從他們的眉心處湧貫而出。不一會兒,他們就歪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白瑾凡微微皺眉,朝著身後的那兩名豔麗女子一伸手。
一塊白淨的手帕便放在了他的手上。
白瑾凡用這塊手帕將憶邪劍緩緩地擦幹淨,擦得非常仔細,然後又輕輕地撫摸它,如同愛撫心愛女子的肌膚,邊柔聲說道:“什麼竹血騎,也不過如此啊,雇請來的這什麼鐵掌門,也太遜色了。有時候,接了任務,雖然報酬不菲,但所要對付的人卻這麼弱,真是讓人覺得沒趣!憶邪,你也有同感是吧?”
手中的劍,竟然微微地嗡了一聲。
這情形,真像十年前在北漠之中,俠客駱夜問他的夜刃一般。
接著他又淡然問道:“夢春,夢秋,你們不會讓那個女子逃了的,是麼?”
“是!”兩名女子眼神一厲,頓時掠身而出。
在她們掠出去之前,對麵屋頂上的阿駱已經跟他的火火和焰焰溝通一件事情了。
“你們願意救那個叫繽娜的女子麼?”他問。
火火輕輕點點頭,焰焰重重一搖頭。這個焰焰,估計還記恨著不久前被繽娜用一條紫紗卷到空中的事兒。
看著,阿駱就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不該勉強作為殺手的你們,在沒有任何報酬的情況下去救人。不過,那女子……唉!竹血騎,也算是我的仇家吧?可看著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被殺,你們就不心疼?……呃,你們一公一母,這倒也心疼不來,唉唉!”
說著,阿駱都愁眉不展了。
看著他這樣子,兩隻火焰猩也顯得有些為難,它們用猩猩界的語言,吱吱喳喳地交談了一會兒。然後,看著阿駱,齊齊一點頭。
阿駱齜牙一樂:“貌似我是沒有勉強你們。”
兩隻火焰猩又齊齊地聳了聳肩頭,攤了攤爪子。
阿駱就說道:“速戰速決,不要纏鬥!救了人之後,把她送到安全之地,你們直接回山洞之中等我!”說著,從懷中摸出一襲如同裙子一般、還帶著鬥篷的白衣,還有兩把短劍。
火火一伸手,就抓了過來。
兩隻火焰猩扭頭就朝遠處竄去,一會兒工夫就竄得遠了。
忽然,隻見那焰焰跳到火火身上,就如同今兒個下午時分演猴戲一般。然後,火火把手中的白衣向上一拋,被焰焰抓住,立刻就套了進去。這白衣夠寬大,把它們倆都套了進去。頓時,兩隻火焰猩好像化作一個穿著白衣的神秘人,在夜空中顯得挺紮眼。火火又把那兩把短劍遞給焰焰,這神秘的“白衣人”就竄進了濃濃的夜幕中。
這情景,若被江湖中的有識之士看見,必然訝異,那不是殺手榜排名第九的白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