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說,你讚美了他的聖名,他必赦免你曾經的罪;你傳播了他的榮光,他必賜福與你。”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在史蒂芬的耳邊響起,直接刺穿了空間的阻隔。他打開空間抬頭看去,發現一個頭頂皇冠、穿著白袍、披著紅色披風的老者正在為兩名跪在地上的人做著彌撒,耀眼的白光從老人手中揮灑,沒入二人體內。強者的直覺告訴他,那兩個受賜福的就是自己和賈斯汀追捕的凶犯!
廣場下的人都穿著白色的外袍,他們神情專注,表現狂熱,並未注意到史蒂芬的到來。可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機則將他瞬間鎖定,讓他不敢有絲毫亂動,而殺機的源頭整是那名老者!
“這裏,並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老者的聲音宛若呢喃,直接在史蒂芬的耳旁響起。詭異的是,老者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蒼老的聲音也在廣場之上回響:“今天,有兩名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正確的路,歸於我主的信仰,自此行走於我主的光輝之下。主說,凡有所予,必有所取。”
在史蒂芬和剛剛趕到的賈斯汀近乎驚恐的目光中,跪倒在地的兩人身上瞬間騰起刺眼的白光,一股股規則之力在兩人體內凝聚,隨後噴薄而出,那是屬於神域級別神術師的力量!
那兩個人站起身看向廣場下方,接受了信徒們的歡呼,將目光鎖定了賈斯汀和史蒂芬,嘴角泛著得意的冷笑:“這裏,出現了打擾神聖儀式的瀆神者!你們,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
賈斯汀一聲冷笑,一層一層深藍色的鬥氣從體內噴薄而出,整個人緩緩浮上半空:“你們這些通緝犯才是該受到處罰的存在!”
“外來者,注意你們的用詞,我主已經赦免了他們的罪。如果你們再有絲毫不敬,我將判處你們瀆神!”老者的聲音如同黃鍾大呂,竟然震得賈斯汀一陣眩暈,險些從半空中摔下!
兩個前一刻還是盜賊的神術師回頭向老者施禮:“教皇陛下,我們願意為神效力,教訓這兩個膽敢破壞神聖儀式的外來者。”
老者點點頭,緩緩坐在高台上的椅子裏,而兩名神術師則冷笑著浮上半空,向賈斯汀二人揮灑著高階神術。在廣場上近萬人的信仰之力的加持下,這些本來隻有八九級的神術爆發出接近聖域等級的攻擊力!
“撤!”賈斯汀一聲爆吼,從空間魔導器中取出一麵盾牌,閃身擋在史蒂芬的身前,同時揮灑出一道道鬥氣予以反擊。賈斯汀雖然有瘋子的稱號,但瘋子不是傻子,在別人的主場作戰本就是找死的行為,更何況那裏還有一個讓人摸不出深淺的良一世?
就在史蒂芬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打算拉上賈斯汀一起走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良一世終於發話了,聲音很輕,卻刺穿了空間的阻隔:“凡主的意誌,均為神使曉諭與我,並讓我將主的道連同自己的見證證明出來。主說,要停下。”
整個廣場在這一刻陷入死寂,步入神域已久的史蒂芬瞬間感覺到了空間與時間的雙重壓迫,這是絕對意義上的靜止。這種靜止已經超脫了普通的時空範疇,它直接作用於命運,隻在傳說中出現。在古神語的描述中甚至淩駕於永恒之上,防無可防!
偌大的廣場上,隻有良一世還保留著行動的能力,隻有他蒼老的聲音在回響,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點指賈斯汀二人:“主說,褻瀆者應被束縛。”
兩條淡金色的鎖鏈憑空凝聚,將兩人牢牢捆住!良一世右腳向前,輕輕一點,整個空間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一座煉獄天使的雕像出現在兩人的右側。
天使的全身被黑色的甲胄所掩蓋,隻留下一個足夠英俊或者說足夠美麗的輪廓。它那雙黑色的羽翼大張,宛若振翅欲飛的雄鷹,卻被一條銀色的鎖鏈牢牢地鎖在三米高金色的底座上。而它那柄比它本身還要高出不少的巨劍則凝立於身邊,宛若插在虛空之中,上麵“神威獄”的名字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主說,神威如獄!”良一世的聲音依舊很輕,他的左手握拳,一道門戶從雕像的底座上出現,空間在這一刻恢複正常,而強大的吸力從門戶中傳來。
賈斯汀猛然發出一聲怒吼,真名“阿瑞斯”被激活,深藍色的鬥氣在此刻凝如實質!他一腳將史蒂芬踢進了已經拉開的空間之門中,自己則被生生吞入那扇門中,隻來得及喊出一句“幫我照顧古德裏安”!
在史蒂芬進入空間之門的一瞬間,他聽到了教皇的一聲輕歎:“這就是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