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婆現在狀況很不好，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她？”
“等一個星期吧，下周六我來醫院。”歡歡的聲音有些沉重，聽起來倒是不像在敷衍她。
吳子曦咬著唇，雖然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可還是忍不住道：“明天能來嗎？或者後天？”
“不行。”歡歡無奈地開口，“我現在是真的抽不了身。”
“跟公司請假吧，沈婆婆是真的……”吳子曦想說什麼，隻是又不怎麼好開口，頓了頓道，“這些天我經常去看她，她幾乎都是昏迷的，偶爾清醒跟我說話嘴裏也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沉默，回答她的隻有良久的沉默。
見歡歡不開口，吳子曦又道了聲：“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感覺我體會過，如果沈婆婆真的熬不過去了，你想過可能會錯失她最後一麵嗎？”
“行了，我有事，先掛了。”歡歡估計是被她說到了傷心處，說話的聲音都是哽咽的，急忙把吳子曦打斷。
“嘟嘟，嘟嘟。”
吳子曦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小聲地說了句：“沈婆婆，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子曦，快休息了。”徐森霆也在一旁默默看了她好半天，見她終於打通了這電話，心頭也鬆了口氣。
隻是第二日，吳子曦觀察了好久，還是一直沒有見到歡歡的身影，心頭難免有些失望，整個人也悶悶不樂起來。
想要轉移吳子曦的注意力，徐森霆在床上輕哼了兩聲，果然吳子曦立刻就朝他奔去了。
“怎麼樣，還不舒服嗎？”滿臉的著急。
徐森霆抬手揉了揉胸口，臉上的眉頭也逐漸消失：“剛才有那麼點不舒服，看到你就好多了。”
“騙子。”吳子曦一下子揭穿他，“你這裏又沒傷，還故意騙我，我還真以為你傷沒好全呢！”
可徐森霆一下子正經了顏色，很認真道：“誰說這裏沒傷？看著你不開心，我當然覺得心裏難過了。”
這話倒是讓吳子曦一下子啞口，她又讓他擔心了。
扯了扯嘴角，吳子曦微微低著頭，很誠懇道：“對不起。”
徐森霆很快緩和了臉色，溫柔地輕撫著吳子曦的發：“你乖，別憋那麼多事情在心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無奈，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吳子曦輕輕點了下頭，她自然明白徐森霆的意思，隻是她想要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結果似乎沒有任何用……
“我真的想幫幫沈婆婆。”吳子曦說著，聲音裏隻餘下無奈。
“你已經盡力了，盡人事聽天命，沒什麼可抱歉的。”說完，徐森霆將懷抱收得更緊。
吳子曦不說話，隻靜靜靠在這懷裏，大概也隻有這份溫暖，能夠讓她覺得好受些了吧？
替徐森霆辦理好出院手續，吳子曦還是沒忍住重新去了趟沈婆婆的病房。
這次還沒有進去，吳子曦便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在門外哭得傷心，隱約有預感，這大概就是歡歡了，隻是，她哭成這樣，沈婆婆……
吳子曦不敢想，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敢邁開步子走到歡歡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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