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臨道“蘇大哥,你怎麼會到這裏,是什麼朋友相約?”
蘇幕遮不知當如何回答,隻好含糊道“一個老朋友了。你呢,這兩日沒有你的消息,可有在彭淮好生看看?”
景臨搖搖頭“我一到彭淮便生了病,初初都不讓我出去,別說四處走走了!”
於是三人又聊了許久,蘇幕遮心有他事,便去了。
蘇幕遮走後,連客初看著傻傻的景臨,不由怒道“喂,回神了,他都走了!”
景臨尷尬一笑“哎,初初,你別生氣,你知道的,我很在乎這個大哥的。”
“哼”連客初將頭別在一旁。
“哎,我們兄弟四人,大哥早在十六年前便失蹤了,二哥癡傻多年,如今父皇雖理政,但朝中大部分的事都是連相在處理,而我這名義上的繼承人,卻是個病殃子,四弟年紀尚幼,可是大宣的擔子也隻能落在他身上,我這做哥哥的,心中慚愧。”
“哎哎,別說了,你都說過多少次了!我這耳朵都要出繭子了!”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蘇幕遮回到府內,便見葉莫莫慌忙跳出來,急急道“公子先生不好了,蘇慕言失蹤了,大概有小半天了!我四處找了,都沒有找到!”
蘇幕遮眉頭一鬆,笑道“想必又去了那裏,不必擔心。”
“哦!”葉莫莫低頭道。
蘇幕遮見葉莫莫低頭,不禁問道,“怎麼,有心事?”
“啊?”葉莫莫忙抬起頭“沒有,沒有!對了公子先生,那位大叔叫你去,沒什麼事吧!”
“什麼大叔?”蘇幕遮敲了葉莫莫的頭“那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四十七歲了!隻是由於身有奇功,而相貌年輕而已。”
“呃,”葉莫莫愣道“他都這般年紀了?當真看不出來。”
蘇幕遮笑道“你也能的,隻要你好好練功!”
“真的?”葉莫莫激動道
“當然!”
蘇幕遮正要再說,便見淺淺來到,見了蘇幕遮道“我要話要與你說,你來!”便當先而去。
蘇幕遮向葉莫莫道別,便隨著淺淺去了。
淺淺帶著他直到無人處,方回過身來。
“我隻怕不能呆太久了,今夜我會連夜離開。”
“什麼,蘇幕遮一驚,為何這般急?不是說好要兩天後嘛!”
“是啊,抱歉,阿遮,我要離開了!九月十八天師即位已是大勢,我必須提前回去主持大局。等伯父大壽後,你會來渠安看我嗎?”
“會!”蘇幕遮脫口而出。
淺淺低頭,神色複雜道“那便好了。”
“月有盈缺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別。淺淺,我隻能願你一路平安了,是嗎?”
淺淺卻忽然道“如果讓你一直留在無妄崖,你會願意嗎?”
蘇幕遮一愣“什麼?留在無妄崖,那裏是七曜之地,我去隻怕何況”
“算了,我隻是說說而已,你畢竟有自己的事,我不會勉強你的。”
蘇幕遮見淺淺眼中的失望,心中不禁一柔“淺淺,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去找你。”
淺淺沉默良久,卻不知因何冷冷道“不必了,我們就到這裏吧,日後相見,也免去了諸多尷尬,明千意與蘇幕遮本是一在天涯,一在海角,強行歸到一處,反而不美。”
蘇幕遮心中一急,扶到淺淺的胳膊,驚道“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淺淺,不,或許是明千意更為貼切,明千意身上忽然多了種氣勢,向蘇幕遮道“沒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是做錯了什麼?我昨日真的讓你生氣了?”
蘇幕遮手上用力,但明千意卻無動於衷。
看著蘇幕遮臉上急切神色,明千意嘲諷一笑,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蘇幕遮接過,仔細看去,竟是那把“解雪”,當日他留給薑且謠防身之用的匕首。
明千意曼聲道“‘解雪’‘申篤’本是一對,輕璧侯將二匕分送你與蘇慕言,你的那把,便應該是‘解雪’吧。”
蘇幕遮沉聲道“正是。”
“而解雪卻在薑且謠手中。”
“當日,是我送與她防身用的。”
“那麼,這個呢!”明千意一張宣紙,向蘇幕遮丟去。
蘇幕遮忙接過,頓時麵色一白。立時解釋道“淺淺,這是”
“詞中之聖,你還有何話說,你不是一向最愛證據嗎?今日可是證據確鑿?”
原來宣紙上正是一幅畫,上有一對男女依偎在一處,那女子正一臉笑意的斜臥在男子的懷中,眉目間盡是情意,而男子也是一身溫柔,坐在石旁,左手攬著女子的纖腰,右手卻端著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