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恨,這次沒法再收拾姓康的那賊兒,王審祥惱恨的拍著桌子想到,倒是讓郎篤等人嚇了一跳。
獨孤玉衡自今早得知黃澤關又被官軍奪回去之後,就一直沒能安坐下來。別看他現在是玄功高手,按講說養氣功夫應該非常精深。
可惜,真正的玄功高手是不會參與世俗爭鬥的。他們大多是尋一深山或者荒野隱居起來,天天研究仙道,而非研究爾虞我詐之術。
似這等你征我伐,直接牽涉到自身利益的錙銖必較之事,又怎麼可能不斤斤計較?哪還能真正的平心靜氣的坐下來?
“康龍?”獨孤玉衡還是首次聽到這個名字,手下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能逃回來報信,若不是他放心不下,遣了人偷偷返回黃澤關打探動靜,他還不知道肥雞和田佬兩人居然擅自率兵出城,致使黃澤關輕易便落入這個康龍手中。
聽說此人是王審祥親自任命的彰德軍左軍都指揮使,黃澤關兵馬都監。看來該是和王審祥是一路的。若是他站穩了黃澤關,同王審祥前後夾擊於他部,那此次藍巾盜距離滅頂之災不遠矣。
想想都頭疼,獨孤玉衡揉著腦袋,把所有人全都趕出了大帳,頹廢的在帥案前坐下,他再也沒有初來時的意氣風發。
一想到河東軍有可能要趁此機會徹底解決太行群寨勢力,獨孤玉衡就感到心悸莫名。從種種跡象來看,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
馬雷自與他部分開之後,先一步到達黃相橫橋,卻並沒有過橋去攻打三河口城,竟然趁機駐紮在了黃相橫橋西南的河穀地帶。
昨夜他們趕來時,馬雷也沒有出麵來見他,而是差人告知,他還有急務在身,不便相見,讓他們自去攻打三河口城,便讓出了黃相橫橋的通道,任他們過去。
今早在遣人去邀請馬雷商討攻城的辦法時,想不到馬雷部已經封鎖了黃相橫橋,說是為了防備三河口城的哨探聯絡黃澤關的守軍,任何人都不得通過黃相橫橋。
嘿,這等掩耳盜鈴之舉,真當本寨看不出來嗎?獨孤玉衡氣憤而又驚慌的在帳內暗暗罵道。
十日之後,便是天下玄功高手齊聚華山,舉行每五年一次的華山論道大會。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在大會上可以結交其他玄功高手,一起探討修煉心得。若能得到扶搖子道長的親自指點,說不得能悟到仙道之法也未可知。
聽說扶搖子道長可是道門仙師純陽子呂岩的傳人。呂岩在大唐年間便以玄功道術通神而著稱於世,聽說在唐末便以破空飛升,成就仙道大業。而且十幾年前,聽說還有人見過他一麵,那時他已經返璞歸真,是一個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眼見自己卻被阻隔在此,若是不能迅速的解決掉眼前的危局,挽救藍巾盜於覆亡,不僅家業不保,自己的修道大業也會受到巨大影響。
這種挫敗,無論是對他的人生,還是對他的修道,都會產生不可估量的重創。
獨孤玉衡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自以為五天必能拿下三河口,奪得糧草回山,如今才過去三日,自己這方人馬卻徹底陷入絕境,就連他最向往的華山論道大會,他也許都沒機會參加了。
“得既是失,想要得到,必定失去,大概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吧?”獨孤玉衡閉目自嘲一笑,忽然心裏一動,似想到了什麼,俄而間渾身一震,一種說不出的解脫和舒爽,讓他精神突然振奮起來,雙目再睜開時,竟然如同深山古潭一般,深不可測,神光乍現!
這正是玄功超脫宗師境界,達到大宗師境界先兆——神光初成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