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笙點頭接下迷藥,二人輕功便繞道了牢獄之後。
“你說丞相這麼做不會不把事情鬧大了?”一個守衛說道。
另一個狠狠敲他頭,“丞相還不及區區一個聞人川宸?”
綺籠輕盈從他們身邊閃過,空中隻留下一抹新黃,再一晃神綺籠已經站在蘇雨笙旁邊了,那二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這樣的輕功,蘇雨笙看得有些呆住,匆匆忙忙在他們身上搜索到鑰匙打開門,門中深不見底的黑暗。無淵接過迷藥縱身一躍消失在暗道中。
“我們在此等候就行。”綺籠不顧滿地黃沙坐了下去,笑著說道,“無淵親傳輕功。”綺籠的輕功便是無淵親傳,遇見她的時候她嫌棄自己除了煉毒身上沒有一點防身之術,便耐心教起她來,蘇雨笙記得也有一個人隻願意教自己輕功,他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心情。
許久過去了無淵遲遲未歸,綺籠有些擔心,“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情況。”
蘇雨笙點頭,二人便走了進去,昏暗而詭異的暗道,周圍滴下的水聲回蕩在耳邊,遠遠看著無淵黑衣紅帶背對著站立不動,手中流雲鞭垂在地上,沾著溫熱的鮮血,地上躺著五六人,不是中迷藥昏倒,而是真真切切斷了氣,二人加快腳步走上前,無淵沒有轉身,頭看著前方,殺意襲來,她的聲音響徹牢獄,“殺了他們都不解我恨。”
蘇雨笙抬頭向前方看去,眼中淚水瞬時溢出眼眶,聞人川宸手腕被鐵鏈拴住卡出血跡,嘴角的血液已經幹涸,可想而知他明明已經閉上眼睛失去了知覺卻隻能站著,一襲白衣幾處破損,映出刺目的血跡,周圍的極刑多不勝數,每一件都是衝著聞人川宸而來,他安靜地躺在地上幾乎沒有了氣息。
“聞人川宸!”蘇雨笙大叫著衝了過去,都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擦去他臉上的灰塵與血跡,握住他冰涼的手蘇雨笙開始為他取暖。
眉頭輕動,微微皺了起來,聞人川宸睫毛動了動卻睜不開眼,蘇雨笙看著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有人碰你,就這一次好嗎。”
那一抹皺起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
“我這就去取了鍾源的命。”無淵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卻被綺籠拉住,“這樣做隻怕我們會被朝廷誅殺。”
“那便殺出一條血路。”
“你不就是打亂了公子的生活嗎?”她看著無淵,激動地說,“聞人川宸隻要作聞人川宸便好!回去吧,公子傷勢太重,不可耽誤。”
無淵眸中的光漸漸黯淡,走進聞人川宸讓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腳尖輕點四壁消失了。
蘇雨笙還在滿眼淚水,抬頭卻見綺籠眼眶也紅了,一把眼淚抹在袖上,綺籠還是扯出笑說道,“無淵走那麼急,定也是不想我們看見她難過的樣子,我們回家吧。”
“回家”二字輕聲說出,如烙印深深刻在蘇雨笙心中,隻希望聽到一次還能再奢求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