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樹東倔強的道：“你先放下掃把！”
“好好好，小東說不打，那就不打，快到爺爺跟前來！長這麼高了。”對著男孩，他總是透著慈愛。
宛樹東拍掉爺爺放在頭上的手，對這老頭的第一印象，差極了。竟然欺負他姐姐。
“姐，這老頭幹嗎打你？你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的。”少年神色認著。
宛玉溫和道：“也沒什麼，你小孩子不要管這些事。”
宛樹東轉了轉眼珠，沒做聲。姐弟倆都冷冷地瞪著老頭，爺爺哈哈了兩聲，轉身走了。
罐子裏熬好的糖已經完全冷卻，宛玉又找了兩根竹簽，給弟弟挖了點糖稀，讓他去玩。
她端著灶台上空下來的糖稀，送去許香家。和許香說了會話，才回家。
一進門，父母和弟弟都在家，就聽父親問：“阿玉，小東說爺爺剛才來了，還打你了是嗎？”
母親抱住宛玉：“我苦命的孩子。”
“爸，媽，你們沒回來時，爺爺打牌把我學費輸了，不讓我上學，要去小姑那裏學手藝，我才回家住的，他今天聽說我賺錢，說沒錢打牌，要我給他兩百塊。我沒錢，他就要打我，還好阿東來了。”
宛玉的話沒什麼情緒，完全照實說。
“我的娃呀！這是造的什麼孽阿？讓我家娃子受這麼大罪？”母親卻哭了。
父親隻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發一言。偶爾看向宛玉，眼中滿是愧疚。
宛玉拍拍母親的背：“媽，您別哭了，你和爸以後不要去打工了，用存折上的錢做個小生意，我能養活自己的，不用你們負擔，你們隻要照顧好弟弟就行了。”
“媽不走，媽哪都不去，我娃子受這麼大苦，我還掙個錘子錢！”母親的哭聲讓宛玉的心酸澀，忍不住低聲抽泣。
母女倆在抱頭，宛樹東看著，忽然，對著父親說道：“爸，我要在家上學，省得姐姐被欺負，身邊都沒人幫她！”
父親沉默著攬著弟弟的肩膀，無言的歎了口氣。
生活艱難，哪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時間很快到了大年三十，就算有多少不開心的事，在這一天，都要拋到腦後，迎接新年。
一大早，宛玉幫著母親做各種食物，父親帶著弟弟貼對聯。時不時響起一兩聲鞭炮，和孩童的歡笑。
宛樹東吵著要去買花炮，非讓宛玉陪他，宛玉帶著弟弟，繞過爺爺家的門，這幾天，爺爺一看見她，就狠狠的瞪她。
她不想去觸黴頭。
買了小拉炮，姐弟倆往回走，半路上，宛樹東被其它小孩叫走了，他過年也十三了，總要有小夥伴。
宛玉就去許香家玩，許香正在做雞蛋餃子，笑嘻嘻的叫宛玉嚐味道。宛玉吃了一個，故意逗她：“怎麼這麼鹹？趕緊趕緊，我要喝水！”
“是嗎？我沒放多少鹽阿？”許香嚐了，作勢跳起來打宛玉，被宛玉哈哈笑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