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不速之客傑拉爾(2 / 3)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情緒更加不安起來,暗紅的眼瞳再度染起了血色,傑拉爾轉過身子,輕輕撫住我的臉頰,“別擔心,我沒有要傷害它的意思,我隻是想了解,了解這裏的過去,了解,你的過去。”

傑拉爾的手掌很溫柔,貼在我的臉上讓我的心瞬間就平靜下來,一字一句似有魔力一般,煩亂的思緒漸漸被平息。

我看著傑拉爾,表情很迷茫,卻始終掩蓋不住那一抹好奇,疑惑,“我,的過去……”

傑拉爾唇角微微上揚起一抹弧度,雙眸如彎月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我愣住了,在傑拉爾的臉上,我似乎看見了似曾相識的笑容,很迷人,仿佛有說不盡的深意,卻又是那麼純潔,單一,甚至有一抹不可侵犯的高貴,猶如太陽照耀下的溫度,雖然,我已許久沒有感受過。

傑拉爾的目光回到了櫻花樹,這次我的心並沒有不安,反而,似乎感覺到了久違的跳動,興奮地,跳動……

“你在這裏,待了千年?”

“……”

“這裏也孤寂了千年?”

“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是的。”

“你錯了。”

“……”

我疑惑了,同時,傑拉爾閉上雙眸,平舉起雙手,念了幾句讓我有些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的咒語,然後他雙手合十,深藍色的瞳孔威嚴地注視著櫻花樹,片刻,除了他身上不斷彌漫出來的金色光芒,周邊並沒有什麼變化,這讓我更加不解。

“在這裏待了千年,連膽子也變大了麼!”傑拉爾突然說了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話,隨後冷喝一聲,櫻花樹便開始搖晃,他往上一躍,背脊上展出那雙七彩大羽翼,在空中不斷舞動,狂風帶動著櫻花,漫天飛舞。

這情景很美,在彩虹色的光芒照耀下,雪白的櫻花散落,為這孤寂的黑夜渲染上了一抹純淨的白,但我的心卻又開始急躁,憤怒起來,拚盡全力要掙脫傑拉爾對我的束縛,奈何任憑我如何掙紮,卻依然是動彈不得。

我血色的瞳孔豔麗得如脫離牢籠的野獸那般凶猛,盯著傑拉爾的背影,我黝黑的鎧甲上暗紅的血跡再度溫熱起來,緩緩向下流淌,我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我的掌肉,滲出滴滴血液。

傑拉爾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妥,忽然一個閃身,來到了我的身前,結了幾個手印,一個卍字形的咒印便呈現在我的額頭。

我憤怒了,徹底憤怒了,不是因為傑拉爾對我如何,而是看著不斷凋零的雪色櫻花飛舞在空中,櫻花樹仿佛逐漸失去生命一般。

我歇斯底裏地嘶吼了一聲,一股力量從我身體深處湧出,額頭上的卍形咒印瞬間消散,身體的束縛也突然消失,手執黑月鐵戟,撲向傑拉爾。

傑拉爾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了,也許他從來沒想過我能掙脫他的咒印,掙脫他的束縛,以至於在他驚愕的瞬間,我的黑月鐵戟再次穿過他的胸膛,我並未就此停手,黑月鐵戟被我向上一提,再用力一甩,傑拉爾被高高舉起,然後往櫻花樹外邊倒飛出去。

在半空中,傑拉爾跌落在地上,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呈現,傷口緩緩流出金色的液體,他抬起手,抹了一滴,瞳孔極其呆滯地凝視著,片刻,又看向我,似有些不解,似乎,還有一些畏懼。

此時的我早已忘記了一切,如今思緒隻有一個想法,殺掉他,殺掉他!

舉起散發陣陣黑芒的黑月鐵戟,直指傑拉爾。

傑拉爾看見我的舉動,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怎麼可能,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喃喃自語中,我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恐懼,他在懼怕我。

每一次眨動眼眸,血色的瞳孔便閃亮一次更加豔麗的紅光,黑月鐵戟上黑芒的戾氣,似乎也變得更加濃鬱。

我奔跑起來,舉起黑月鐵戟奔向傑拉爾。

他似乎放棄了,剛才隻需輕輕彈指便能壓製住我的傑拉爾,似乎放棄了,他閉上了雙眸,表情已經平靜下來,身軀也不曾後退,仿佛在等待我,等待死神,對他的審判。

我已來到傑拉爾身前,黑月鐵戟竭盡全力刺向他的胸膛。

忽然,我的背脊一陣涼意,隨即我體內濃厚的力量瞬間散去,黑鐵巨戟的黑芒四處飄散,逐漸消逝,血色的瞳孔也失去了豔麗,灼熱的感覺緩緩褪去。

同時傑拉爾也感覺到了異樣,緩緩睜開雙眸,凝視著我,神色更加不解。

我的黑月鐵戟抵在他的胸膛之前,雙眸直視著他的瞳孔。

“你的眼神,很堅定。”

“不要觸怒他,也不要觸怒我,我與那些愚蠢的精靈不一樣。”我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細小的聲音。

傑拉爾一驚,看著從我身後緩緩走出來的小女孩。

我收起黑月鐵戟看著她,記憶中挑起了一道輕弦,唇角不由自主地呼出“多琳。”

小女孩目光從傑拉爾的臉上移向我,怒意與不悅瞬間消失,微微一笑輕聲地說“嗬嗬,我還以為你隻記得她。”

我的思緒陷入混亂,我試圖尋找任何與多琳這個名字有聯係的事情,可是最終卻什麼都模模糊糊,記憶中唯一清晰地,除了卡菲索,便剩下那一抹信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