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謝寶權淡淡地說。“隻是會占用一點空間,到時候,我請人看過之後再來確定供財神的位置。”
“隻要不動我原來的設計圖,你想裝就裝吧!”謝軍歎息一聲。“爸,你說我媽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她這樣反反複複,我真的好擔心她!”
“你爸我已經盡力了,該花的錢我也花了,在這裏的病人,有幾個能有你媽這樣好命?”謝寶權居高臨下地看著莫少芬和謝軍。“實在治不好,那我們也隻好順其自然地接受這個事實。”
“護士小姐說媽媽的病情比之前好了很多,可她為什麼還是什麼也不記得?”
莫少芬聽兒子這麼說,心裏也不是滋味,不是她要讓兒子擔心和著急,是她不敢好起來,這裏站著一個想置她死地的惡魔,唯有繼續瘋下去才有活路。
謝寶權慢慢地蹲了下來,眼神專注地看著莫少芬。
莫少芬與他眼神一對視,立即條件反躲地緊緊抓著兒子的雙手,裝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媽,你別怕,他是我爸。”謝軍輕輕地嗬護著媽媽。
“少芬,我是你男人,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謝寶權的手向她臉上伸過去。
“壞人!”莫少芬在說出壞人兩個字後,突然發出一陣拔高至令人悚然的尖喊。“滾開!”
她的這聲驚叫劃破了有些寂靜的VIP病區,醫生和護士聞聲跑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謝寶權揮手。“沒事,她隻是受了點驚嚇,我們父子倆在這裏,你們去忙吧!”
醫生和護士被謝寶權打發走後,他再次向她伸出手,想要將她拉到身邊來,試探一下她究竟還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她嘴裏的壞人,是不是代表她心裏已經記住了某些事情?
啊--
莫少芬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比剛剛那一聲更加恐怖和悠長。
尖叫之後,她突然站了起來,向角落跑去,縮在角落裏動彈不得地看著屋裏的兩個男人。
謝軍駭然地看著媽媽的舉動,他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會驚嚇成這個樣子?
他發現,媽媽的眸中有強烈燃燒的怒火,而且越燒越旺,使得她的雙眸變得異常銳利和可怕。
“少芬,你別怕!”謝寶權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她開始揮舞著手。“壞人!壞人!”
“少芬,我是謝寶權,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老公啊?”
“啊--”她不想聽謝寶權說話,雙後捂耳之後,又伸手將床上的枕頭抓了過來,用力向謝寶權狠狠地砸過去。
謝寶權將枕頭接住了,“少芬,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她又抓過床上的被子,抓在手裏張口就撕咬起來,一聲又一聲被撕碎的聲音響起來,伴隨著她不斷地悶哼聲,被子撕爛的刺耳聲越發尖銳起來,在這屋子裏縈繞不去。
瞬間,一床被子被她撕咬得不成樣,零零落落的棉花扯了出來,撕得滿嘴都是白花花的碎棉花,可她還是不解氣,繼續見啥就咬,甚至還在床頭的木板上狠狠地撕咬起來。
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憤怒一樣,她恨不得將眼前的謝寶權給撕碎,可她不能這麼做,隻能是借物來發泄心中的恨意,順便給兒子提個醒,她這樣大的反應是因為被謝寶權引起的。
當謝寶權再次向她靠近的時候,她將那床被自已撕咬得麵目全非的被子蓋在他頭上,奮起身來將謝寶權按倒在床上,然後將他死死地壓在床上,再不顧一切地對著罩在爛被子的人拳打腳踢。
就是這樣也難抑她心中延燒的怒火,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打死才能解心頭之恨,每打一下都是竭盡全力,她是那麼不遺餘力地打著謝寶權,不讓他有絲毫的喘息空間,盛怒和淒愴之下的莫少芬,根本聽不到兒子的哀求聲,隻想籍著瘋子的身份將這個惡魔打死,反正瘋子打死人也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