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被莫少芬打得不斷地在被子裏麵發出悶哼,他真的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一個瘋子,居然會用這樣的招術將他製服,想她以前沒瘋的時候也沒這樣聰明過。
那一瞬間,謝軍也快要瘋掉了,他仿佛聽見了老爸的悲泣聲斷斷續續地發出來,如果不是那被子被媽媽撕咬出一些洞洞眼眼,估計老爸會悶死在被子裏麵。
不知如何是好的謝軍,跺腳大叫起來。“媽,你別打了,那是我爸。”
莫少芬心說,打的就是這個壞人。
謝軍的耳朵裏浸潤著媽媽的哼哼聲和爸爸發出的掙紮聲,在老媽奮力不止的打罵聲中,老爸的掙紮聲越來越弱,最後全讓老媽發出的聲音給掩蓋下去。
他狂燥地上前,將媽媽狠狠地拖了過來。“媽,你別打了,再打你會把我爸打死。”
老爸得到解脫後,身體像個蠶蛹般不斷地蠕動著,掙紮了好久才將蓋在頭上的爛被子扯開。
真是慘不忍睹!
謝寶權滿頭都是白花花的碎棉花,滿嘴也是白花花的,他在喘過氣來後“呸呸呸”地不斷向地上吐著口中的碎花花棉絮。
莫少芬甚至覺得謝寶權的呸呸聲都是那麼的刺耳,她不住地以手掩耳,試圖隔絕那些令她惡心的呸呸聲,不意間,抬起頭,與兒子擔心的眼神對視上了。
謝軍觸及到老媽眼裏的恨意,蛇蠍般的眼眸裏,是一種深怨待發的怒氣和恨意。
“媽,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謝軍質疑道。“爸怎麼會是壞人呢?看你把我爸打成什麼樣?他這個樣子走出去怎麼有臉見人?頭上那些碎花花估計是弄不掉了,還得去理發店剪掉頭發才行。”
“瘋女人!”謝寶權聽兒子這麼說,再也抑製不住自已的脾氣,疾風般奔了過來。
隨著謝寶權旋風一樣來到身邊,她的寒顫自背後戰栗般升了起來,身子一楄,掙脫出兒子的手。
沒有站穩,她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往後麵栽倒下去。
“媽。”謝軍伸手去拉她也晚了,伸著手眼睜睜地看著媽媽生生地跌倒在地板上。
一雙盛滿恐懼的大眼睛看著向她伸出手,想要扯她起來的兒子,驚愕迷茫地坐在地上抖個不停。
發現謝寶權在向她一步步走來,她低下頭,脫下腳上的一雙鞋子,雙手舉著鞋子,對著靠近的雙腿不斷地拍打著,在她橫蠻的拍打下,他的雙腿絲毫沒有受損,還是雙腿直直地站在她麵前,而她,仿佛需要仰視才能看到他的麵部表情。
謝軍已經看到老爸垂著的雙手在慢慢地握成拳,甚至還聽到骨節捏得脆響的聲音,而老媽還在不停地用鞋子拍打著老爸站得筆直的雙腿,仿佛下一秒,老爸就會緊握雙拳向老媽的腦門砸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恐怖的氣息,謝軍不能看著爸媽互相殘殺,他橫插進去,硬生生在阻斷了他們的交戰,哪怕下一秒,老爸和老媽會同時打向他也沒什麼,他是他們的兒子,替他們為彼此挨打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