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晚,謝寶權都會趕回家過夜就是這個原因。
看過醫生,說是心理原因,所以謝寶權總是帶她去看精神病醫生,有時,她自已也懷疑有病。
她的病是讓謝寶權逼出來的,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是既害怕,又依賴。
“睡地板。”謝寶權冷冷地說。“要不是怕你這個瘋女人半夜色驚叫,我連地板都不想讓你睡,看著都讓人惡心。”
“嗯。”莫少芬恭敬地應聲,領命而去。
隻要不讓她一個人睡,睡地板就睡地板。
從房間出來,莫少芬不停地對自已說,忍忍,再忍忍,等兒子讀完研究生參加工作就好了,她可以去跟兒子一起住,再也不用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謝寶權搭配好衣服放在一邊,又去洗了個澡,省得一會見了曼妮又要嫌棄他,每次想要隨心所欲都要冷場。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床單和被套都重新換過了。
隻是,她在抱著換下來的床單和被套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將鬥櫃上的花瓶給弄掉下來了。
“匡啷”一聲巨響,玻璃花瓶霎時摔得粉碎。
鮮花散落其間,水也四處橫流。
房內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莫少芬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已經快嚇傻了。
片刻之後,謝寶權咆哮起來。“神精病啊,做這點事都做不好,一天到晚隻會添亂,看你把這屋子弄成什麼樣了,這地板可是法國進口的,死女人,你這髒水潑上去是徹底毀了我的地毯……”
“這水不髒,我昨天才插的花。”莫少芬解釋著。
“不髒,那你給舔幹淨!”謝寶權氣憤地指著地上濕濕的地毯。
突然之間,她覺得心灰意冷,不會真讓她舔幹淨就慘了,不敢再和謝寶權頂嘴,不發一語的將懷中的床單被套放好,彎下腰去收拾地上的殘局。
手掌心傳來一陣劇痛,花束中居然蒧著一塊碎玻璃,血順著手流了下來。
謝寶權心疼他的進口地毯,不由自主地迅速奔向她,一把將她拉起來推到門外,怒不可遏的大聲吼她。“別讓你的血弄髒我的地毯,去處理好你的血再來收拾,別以以弄傷手就可以不做了,這件事不能讓鍾點工做,你必須親自做好。”
在謝寶權回轉身的時候,她吸了吸血,跟著又進去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你……”發現動靜後,謝寶權轉過身,呆愕之後衝過去。
差點舉手將她從地板上抓起來,他握緊舉在半空中的拳頭,在瞪了她半晌之後,沒有看到血流出來,這才冷哼著將她放開轉身離去。
聽著他越走越遠地的腳步聲,莫少芬再也遏製不住
一直壓抑在心裏的情緒,哽咽的哭了起來。
在他心裏,她連一塊地毯都不如。
他可以將她棄之如抹布,而這麼一塊破地毯居然被他愛如珍寶。
她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地毯是他與李曼妮挑選的,兩人去選養老院的裝飾材料,李曼妮看上了這款地毯,順便送了些給謝寶權。
曼妮親手選的進口地毯,當然要愛如珍寶。
如果謝寶權晚上回來發現莫少芬睡在曼妮買的地毯上,說不定又會惱羞成怒,不喜歡的人,怎麼看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