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神色慘然,屈辱得身體微微發抖:“侯爺是不打算跟我們有任何合作了嗎?”
楊夢龍說:“貌似老子一直都沒跟你們關寧軍有過什麼合作。”
使者大聲說:“姓楊的,你先別得意!我軍雖然敗了幾場,折損了不少人馬,但是實力仍在,光是關寧軍,光是在北京就能拉出兩萬五千精銳步騎軍,再加上兩黃旗和鑲紅旗,六七萬之眾等閑事爾,如果真的不給我們留退路,全力死拚之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楊夢龍點了點頭:“謝謝你把你們的實力告訴了我,現在你可以滾了嗎……我很忙!”
使者兩眼憤火,拂袖而去。
楊夢龍衝他揮手:“好走嗬,不送了!”
等使者走遠後,一身戎裝的朱聿健走了出來,頗為隨意的坐在楊夢龍對麵,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不接納關寧軍?關寧軍固然罪無可恕,但是他們確實有幾分實力,如果跟他們合作,這仗會好打很多的。”
楊夢龍雙手抱頭往後麵一靠,說:“這我知道,但是我已經受夠了他們的惡心嘴臉,實在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交集,更別提跟他們並肩作戰了!你不嫌他們惡心,我還怕在激戰正酣的時候被他們賣掉呢!”
朱聿健笑著說:“其實隻要好言相勸,再拋出一官半職穩住他們,他們是有可能為大明拚死力戰,將功贖罪的。”
楊夢龍搖頭:“絕不能這樣做。一撥出賣了三十萬袍澤的渣子隻要在局勢明朗之後打個翻身仗就能將功贖罪了,國法何在?軍紀何在?如果以後將軍們都這樣搞,這國家非完蛋不可!”
朱聿健說:“這隻是權宜之計。”
楊夢龍說:“古往念來無數決定國家命運的大事,就壞在‘權宜’二字上。我這個人眼裏不揉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可以容忍他們犯昏,我可以容忍他們犯錯,前提是他們犯下的錯誤不能觸及我的底線!現在他們犯下的錯誤已經踩到我的底線,更踩到了整個國家的底線,我絕不會稍稍作半點妥協,我就是要滅了他們!不光要滅了他們,更要將他們的親族打入賤籍,流放異域,讓他們的後代都以有這樣的先人為恥!”
朱聿健愣了一下,苦笑:“看來與你共事不會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尤其是在可能踩到你的底線的情況下……其實朕何嚐不想將那些亂臣賊子千刀萬剮?隻是現在我軍實在是勢單力薄,朕很希望這些來自河洛的忠勇將士少死幾個!”
楊夢龍歎氣:“我也希望他們能少死幾個,但是沒有辦法,有些血是必須要流的。”
朱聿健嗯了一聲,算是讚成了,然後岔開話題:“很快就要跟建奴決戰了,作好準備了沒有?”
楊夢龍說:“時刻準備著,建奴大軍從京城開出之日,就是決戰爆發之時。”
朱聿健問:“有信心嗎?”
楊夢龍說:“必勝!”
朱聿健斜眼看著他:“這麼有把握?”
楊夢龍說:“我信得過我的兄弟們,我信得過我們的戰士。除非建奴一直避戰,躲在北京城裏不出來,否則就等著被撕成碎片吧!”
在這兩位閑聊的時候,河洛新軍繼續像黑色潮水一樣滾滾前進,目標永遠是前方的前方。
現在,北京城那巍然屹立的城牆已經隱約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