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怒誌和毛利元輝都看得清清楚楚,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點了一下頭。島津怒誌縱馬上前,衝聯軍將士怒吼:“不要被一次小小的失利嚇倒!把所有盾牌兵都調到前麵來,所有鐵炮隊都壓上去,擊破他們的防線,粉碎他們的勇氣,讓他們的將領跪在我們的馬前俯首股栗,讓他們的士兵的屍體鋪滿戰場!你們都是日本最優秀的武士,在你們的軀體內燃燒著壯烈的武士之魂,你們生來就應該去戰鬥,真正的勇者就應該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歸宿,不管是功成名就還是馬革裹屍!進攻!把他們趕下大海,讓博多灣再將成為試圖入侵日本的中國人的墳墓!”
“嗷————”
日本武士舉刀齊聲狂呼,兩百多名號手同時吹響了海螺號,大批盾排手手持長矛大盾,列隊大步向前,火槍手和長弓手緊跟在後麵,再後麵則是身披皮甲背插背旗的旗本武士。這一次他們不敢再稍有大意了,都拿出了看家本領,一下子就壓上了七千多人!
楊夢龍嘿嘿一笑:“要來真的了?”扭頭問那幫勞改犯:“你們活動開了沒有?”
不知道島津怒誌和毛利元輝等人聽到這句話會不會被氣吐血,敢情明軍剛才一口氣放倒了他們近兩千人隻是在熱身呀!?
袁宗第叫:“活動開了!就等著那幫死矮子上來送死了……要不要讓火箭炮開火?”
楊夢龍說:“不用,火箭炮留到最後再上,對付他們,有破陣弩和手榴彈就夠了!”
羅老三跑過來叫:“侯爺,紅夷那邊有點兒不妙啊,胸牆快失守了!”
楊夢龍扭頭看了一下,好家夥,已經有三百多名日本武士越過胸牆衝進了荷蘭步兵軍陣中間,正在大開殺戒。荷蘭人往軍陣裏塞了太多的火槍手,長矛手數量嚴重不足,沒辦法為火槍手提供有力的保護,形勢極為被動。應該說,荷蘭長矛手的右刺戰術還是很管用的,很多武藝超群的日本武士被淩厲的右刺毫無懸念地刺倒,但是日本人用塗有河豚毒素的飛鏢和同樣淩厲的十字槍回敬荷蘭人,一些武士更是貼著地麵滾入長矛陣中間,揮刀斬向荷蘭長矛手的腿部。這些貼著地麵亂滾的家夥曆來是歐洲步兵方陣的心腹大患,從馬其頓體係到西班牙步兵方陣,都務必將受傷倒地的敵人重新站起來的可能性徹底封殺,因為對於一個轉動並不靈活的步兵方陣而言,這些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的家夥實在太可怕了。現在荷蘭長矛手就碰到了這樣的麻煩,不斷有人腿部受傷倒地。不過跟火槍手比起來,他們算幸運的了,至少他們還可以用長矛跟日軍拚死一戰的機會,而火槍手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被日本武士近身之後,他們的自衛武器隻剩下槍托和短刀了,用這樣的武器跟武藝高強、心狠手辣的日本武士肉搏,後果可想而知。不過,楊夢龍是個很缺乏同情心的家夥,荷蘭人已經被打得哭爹喊娘了,他也僅僅是撇撇嘴,說:“如果連區區幾百號日本武士都解決不了,他們趁早死了算了。別理他們,讓他們打,打成什麼樣是他們的事,與我們無關。”
袁宗第有點擔心:“這不大好吧?好歹是盟友,必要的支援還是應該的……”
楊夢龍說:“他們都沒有向我們求援,我們支援個屁!別廢話了,專心打仗!臼炮,瞄準敵人的盾陣給我往死裏砸!”
炮兵歡快的應了一聲,無視日軍大型佛郎機炮的轟鳴,調整一下臼炮的角度,裝入炮彈,射程標定為兩百米,八門120毫米長身管臼炮同時開火!
戰壕裏騰起白色的硝煙和淡黃的火光,一閃而過,接著,炮彈筆直的衝起,然後一折,像石頭一樣砸向日軍那無懈可擊的盾陣。準備用來擋弩箭的盾陣遇上了高爆炮彈,結果也隻能是人仰馬翻了,隨著猛烈的爆炸轟鳴聲,整個盾陣支離破碎,殘肢斷臂和被炸碎的盾牌打著旋高高拋起,被彈片擊中的日軍士兵渾身噴血,倒在地上嘶聲慘叫,有的連慘叫都沒機會發出了,整個人都被撕裂開來,沒等倒地便已經咽氣。第一次射擊就把整個盾陣打了個一塌糊塗,明軍炮兵得理不饒人,埋頭悶裝猛打,戰壕裏嘭嘭悶響不絕於耳,炮彈尖嘯著飛出,栽入日軍中間炸起大團大團黑紅的火球,日軍血肉橫飛!
這是什麼鬼炮?
麵對這種不必露麵就能把炮彈砸過來的曲射炮,日軍再一次傻了眼。
楊夢龍表示老子還有十三種普蘭,你們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