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我車既攻,我馬亦同 六十六 踢上了鐵板4(2 / 2)

大團白色硝煙在五百米左右的攻擊正麵響起,四十具火箭發射管同時開火,從中竄出條條火龍,張牙舞爪的撲向烏蘭察布城,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雷霆萬鈞的暴烈巨響,烏蘭察布城地震似的猛烈震動起來,烈焰火牆拔地而起,爆炸衝擊波將附近的人高高吹起,全城一片火海。火箭炮的威力真不是蓋的,二戰時期德軍首次遭到“喀秋莎”火箭炮轟擊的時候都給嚇得魂飛魄散,稱之為“鬼炮”,楊夢龍搞出來的山寨貨跟“喀秋莎”沒得比,卻同樣把守軍駭得靈魂出竅,他們驚駭地看著城中火焰翻滾,麵色慘白,嘶聲狂叫,卻根本就聽不見自己在叫什麼————耳朵給震得失聰了。

火箭炮攻擊給他們造成的心理衝擊比榴彈炮還要大得多!

祖大弼咂了咂嘴,對這個效果很滿意。誰跟你講戰術了?榴彈炮火箭炮一輪齊射將你炸得東倒西歪,然後騎兵突擊撞死你,比什麼戰術都管用!他叫:“槍騎兵留下來保護炮兵,其他人跟我衝!”一馬當先朝烏蘭察布那洞開的城門衝了過去。明軍輕騎兵揚起雪亮的馬刀跟著衝過去,仿佛灌向大堤缺口的紅色潮水,那千軍辟易的氣勢讓人絕望!

現在蒙古軍仍然一團混亂,明軍騎兵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衝進了城裏,馬刀照著在街道上狼奔豕逐奔走若狂的蒙古人的頭顱無情地揮了過去。紅色旋風呼嘯而過,一顆顆頭顱帶著血雨汽球似的飛了起來……

烏蘭察布城守不住了,在明軍的大炮發出怒吼的那一瞬間,這樣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這土築的城牆在榴彈炮麵前跟豆腐渣差不多。

不過,攻打應州城的蒙古軍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沒看到炮兵都快累死了,硬是沒能在城牆上打出個窟窿來嗎?想要攻城,隻有蟻附蛾搏,拿人命去填。而蒙古軍也有這樣的覺悟,事情是明擺著的,明軍火炮殺傷力越來越大,城牆越來越堅固,如果不盡早將邊關的城寨摧毀,放任天雄軍經營,不出幾年,一道銅牆鐵壁般的防線就會出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沒得選,隻能硬拚了!

成千上萬的蒙古士兵潮水般湧過,拋射出的利箭蝗蟲似的擦著城垛嗖嗖飛過,投石機更是一直推到離城牆僅三四百米遠的地方玩命投擲燃燒的石塊。在弓箭手和投石機的掩護下,蒙古軍迅速逼近城牆,一架架雲梯開始起豎。就在這時————

“幹死他們!”

城牆上猛然傳出一聲怒吼,一直保持沉默的城垛後麵猛然探出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噴出了細長的火舌。頃刻之間槍聲大作,尖頭凹底鉛彈雨點般打進人潮中間,濺起一朵朵嫣紅的血花。下麵的蒙古士兵實在太過密集了,根本就不用瞄準,隻需要裝好彈然後槍口朝下扣動板機就能打中!不少蒙古士兵在鉛彈擊中身體的那一瞬間倒地哀號,都還在慘叫呢,一雙雙大腳就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

由於守城的兵力不多,天雄軍沒有辦法打三段射,每個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裝彈,開火,排槍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下去,每一個排槍下去下麵都要割麥子似的倒下一大片。他們動作麻利,從容不迫,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千錘百煉的節奏感,看得握著手榴彈躲在一旁等候命令的鄉勇民兵頭皮發麻————這分明就是一台殺人機器啊!天雄軍專門往人員最密集的地方開火,幾乎是彈無虛發,蒙古士兵徒勞地舉著盾牌,試圖擋住來自城牆的彈雨,這注定是無用功,線膛燧發槍能一槍打穿三重鐵甲,區區一麵盾牌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別,有本事你舉著一塊鐵板過擋子彈!隨著整齊的槍響,盾牌被擊穿,持盾的士兵身體血漿飛濺,慘叫著倒了下去。

槍聲爆豆似的響個不停,滿珠習禮駭然:“明狗到底有多少人在用火銃射擊啊?聽這聲音,遠遠不止幾百支!”

烏汗臉都青了,怒聲說:“那些該死的明國人,淨給我們一些漏洞百出的情報,他們成心坑我們啊!”

他們真的冤枉為他們提供情報的晉商了。晉商給他們提供的情報並沒有錯,應州城確實隻有一個把總隊,而且還是以新兵居多。然而晉商沒能弄到線膛燧發槍的相關情報,他們不知道采用次口徑彈和紙殼定裝發射藥後線膛燧發槍的射速是傳統火繩槍的兩倍,以前開一槍的時間現在足夠開三槍,這要命的漏洞可把蒙古軍給坑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