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田把總一把樸刀舞得嗚嗚風響,頭發散亂,左衝右突,狀若癲狂。他放聲嘶吼著,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驚恐、絕望而瘋狂。他原本是綠林出身,血債累累,後來受了招安,當上了把總,管著幾百號士兵,也算是出人頭地了。他心狠手辣,當上把總之後仍然死性不改,打家劫舍、強搶民女這種壞事沒少幹,殺良冒功也幹過好幾回,派那個臭味相投的上司所賜,非但沒事,還官運亨通,日子過得十分愜意。這次他奉命帶領兩百號人馬上山驅逐那些盜采磷礦石的流民,對那些流民大開殺戒,當場斬殺了近百人,還抓了十幾名年輕女子,準備帶回去慢慢玩,沒想到在這山道上遭到了伏擊!對方一動手,田把總就意識到大事不妙了,這幫人個個手持削鐵如泥的長刀(類似苗刀,總不能直接把橫刀拿過來用吧。),更擁有極其強勁的弓弩,一聲不響便痛下殺手,刀刀見血,箭箭咬肉,他兩百名部下先是被兩輪箭雨射得人仰馬翻,接著又被這些棄弩拔刀跳出來大開殺戒的狠角色砍得人仰馬翻,轉眼之間便已經死傷大半了,對手出手之狠辣,讓他陣陣膽寒!
王銳刷刷兩刀將一名明軍什長由左肩至右肋的劈開,一腳把屍體踹翻,沉聲說:“害民之賊,人人得而誅之!”雙手握著刀柄一個力劈華山,挽起一幢刀光照著田把總天靈蓋猛劈下去!田把總慌忙舉刀一格,堪堪擋住,順勢一刀抹向王銳左肋。王銳身體微微向後一縮,巧妙的避開,長刀照著田把總心窩疾刺過去。田把總樸刀一蕩,挽起車輪大一團刀光,又擋下了這一刀。王銳連施殺著都落了空,也有點佩服田把總的身手,說:“身手不錯,可惜就是不學好!”
田把總一記橫斬,將王銳逼退一步,放聲大喝:“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乃朝廷命官,你們竟敢伏擊我?不怕被誅九族麼!?”
回應他的是兩聲淒厲而短促的慘叫,兩名明軍士兵被一名河洛新軍的伍長一刀穿成一串,再一刀,兩顆人頭同時打著旋飛了出去,帶起兩股血雨。此時山道上已經血流成河,一百多具屍體橫七豎八,頭顱斷肢散落得到處都是,有些地方屍體甚至疊起了好幾層,仿佛屠宰場一般。還能負隅頑抗的官兵已經不多了,僥幸活下來的也麵如土色,兩股戰戰,幾乎連刀都握不穩,被一個接一個的劈翻。最慘的是就在這最後關頭,山上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上百號人舉著鐵鍬鐵錘,柴刀斧頭,怒吼著衝了下來,轉眼之間就把最後這點官兵給團團包圍了。親眼看到這些部下在眾人的圍毆之下轉眼之間便變成了一堆血漿碎肉的田把總知道,再不逃就沒命了!他是徹底不要臉了,奮力劈出幾刀逼得王銳後退了一步,然後抽身便退,縱身朝陡峭的山坡上跳了下去。這一帶山勢陡峭,林子茂密,如果讓他往下麵一滾,王銳想抓住他可就難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憤怒的、瘋狂的尖叫聲,一個小小的身影雌豹般猛撞過來,死死將他抱住,兩個人滾作一團。是那個被踢了好幾腳的少女,她不要命的撲上來,死死抱住田把總,尖叫著伸手朝田把總的臉抓去。這個可憐的女孩子連怎麼打架都不知道!田把總被抓了一下,臉上多了幾道血痕,他也顧不上了,一拳打在少女的胸口將她打倒。王銳一個箭步趕了上來,狠狠一刀,噗的一聲,刀尖從田把總右胸刺入,刺穿了心肺要害,將他死死盯在地上。田把總的身體蜷曲成一團,喉嚨格格作響,噴出一股股血沫,掙紮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那個少女抓著一塊石頭撲了上來,照著田把總的頭猛砸,一邊砸一邊尖叫:“砸死你,我砸死你!”隻砸了幾下,田把總的頭便被砸得血肉模糊了,她還在沒命的砸,邊砸邊叫:“砸死你,砸死你!”
王銳歎了一口氣,叫:“他已經死了!”
少女充耳不聞,繼續砸,把田把總的頭都給砸成了外星人的形狀。
王銳無奈,隻得將她拉開:“別砸了,他已經……哎喲!”話還沒有說完,少女手中那塊石頭就跟他的額頭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皮開肉綻,鮮血頓時就下來了。少女眼裏布滿了血絲,清秀的麵孔完全扭曲了,高舉著那塊滿是鮮血的石頭照著王銳的頭砸去:“我砸死你!”
王銳用手一擋,將那塊石頭打飛,衝著少女怒吼:“他死了!你姐姐的仇已經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