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笑了,傲然說道:“中國軍人沒有怕死的!”
“酒精燈給我,條件有限我隻能給手術刀加熱消毒了”對方用刀子在火苗上撩了幾下,安邦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他的傷,有恢複的可能麼?我的意思是,他下半身會不會重新恢複神經係統的知覺”
“不好說,得要看神經受損的程度”醫生縮回刀子,低頭按著病人的傷口說道:“這種神經性創傷是最難治愈的,一旦受損就很難修複,按照現在的醫療手段來講,這已經屬於不治之症了”
安邦的臉色“唰”的就白了一下,盡管自己心裏已經接受了幾個月了,但在此聽到類似的話,他還是難掩自己的失望。
“不過,醫學上的事很難用確定的語氣來判斷,有的時候上帝也許會和病人隻是開了個玩笑呢”
“啊?”安邦呆呆的懵了。
“大概一年前,在德國的諾丁曼醫院,也有個脊柱神經受損的病人,哦對了,他也是個中國人,我當時是他的主治醫生,本來對他的傷情已經束手無策了,也不抱什麼希望了,但後來他從中國請了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老中醫,打算采用中西醫結合的方式來為他醫治”對方扭過頭,很認真的說道:“你們中國的中醫很神奇,我到現在都記得,那位老先生用幾根針插在了病人的身上,隨即他的腿部就有了輕微的刺激性反應,這在西醫來講,是很難解釋的”
“那,那,之後呢······”安邦嘴唇哆嗦的問道。
“後來我和這位中醫老先生進行了磋商,為這位患者製定了一套中西醫結合的方案”這中年婦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安邦幾個月來處在十八層底下的心情頓時來了個六道輪回。
“方案為期三個月,中醫輔助,西醫為主,三個月後他的腿部已經略微有了自主反應,大概在半年前我曾經和他有過一次通話,他已經在中國開始養病了,據說現在可以自行緩慢行走了,我相信再有大概一年左右的時間,他應該可以恢複到七成以上的行動能力·····”
安邦茫然呆愣了半天,心裏麵一頓翻江倒海。
“請問,您是?”
“我來自德國諾丁蔓醫院精神科的主治醫生,你之前碰見的惠勒醫生,我是她的導師菲爾蘭琳”
安邦腦袋裏忽然響起一句話。
“世間萬千事,一飲一啄間自有定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